古宋皇握得雪千秋指節發白,“你在恨我?”
雪千秋答得挺快:“沒有。”
古宋皇:“你在責怪我當年沒出兵?”
雪千秋的回答依舊是“沒有。”
古宋皇:“當年各路敵軍南下,我不得不為。”
雪千秋默不作聲。
古宋皇厭極了他不說話,“若是派兵支援,敵軍將會深入腹地。”
雪千秋冷靜提問:“為何是雪域?”
“你還是在怪我。”古宋皇說,“雪域處於邊境,我派去的兵半途遭遇叛軍,廣陵的軍呆在腹地,若是把她們調去雪域,你現在看見的,便會是滿地墳墓。”
雪千秋不言。他曾派人查過,古宋皇未曾派過兵。
“所有人都在怪我,今天上奏說錢給少了,明天上奏說又受災了,我給出結果不是你不滿意,就是他不滿意,我不過是一個華麗的傀儡。”古宋皇發洩心中的不滿,踢中地上的金玉錯,叮當錯亂,“這個位置你來坐?”
雪千秋:“臣過眼即忘,擔不起這大任。”
“你倒是樂得自在。”古宋皇冷靜下來,坐回臺階。
“又有茶果吃。”剛醒過來的雪王被趙公公帶來,雪王看見茶果,跳到侍花郎跟前,攀著侍花郎手臂,踮起腳拿茶果。
雪千秋臉色鐵青,他拿城兒當籌碼。
雪王雙手抓著茶果,溜到雪千秋跟前,遞給他一枚,“你們在說什麼?”
雪千秋笑著接過茶果,“這裡每天都有茶果吃,要留下來?”
雪王細嚼慢嚥,古宋皇和雪千秋盯著他,終於等他吞完茶果,才說,“舅舅,茶果是好吃,可雪是自由的。”
雪千秋眉頭舒展,古宋皇掛著一張臉,奪走雪王送到嘴邊的茶果。
雪王:“……”
趙公公小步跑進來,“東方將軍凱旋而歸,已至城門。”
雪千秋:“?”他昨日才來皇城,阿茶怎會這麼快?
古宋皇起身,放下手裡的半枚茶果,去了城門,茗師撿起地上的金玉錯,墜在後面,雪千秋拿出油紙包,看著最後一粒山楂,“茗師去雪鳶當真是為了取劍?”
茗師回眸一笑。笑得意味不明。
雪千秋把山楂放進嘴裡,殺他是其一,取劍是其二。
茗師是古宋皇身邊的紅人,她所作所為,都是他的命令,近些年雪域太強,又是皇室,茶王爭霸不過是一個敲打雪家的幌子。為何他又改變了主意?
茗師帶著侍花郎離開,殿內空蕩蕩,雪千秋端了盤茶果遞給門口的點師,他不過同點師喝了一壺茶,卻時至中秋。
等會有宴席,點師只拿一枚,“欽天府一時,世間十日。”
難怪點師出府,容顏即變,雪千秋吐出籽,“茗師也修茶道?”
點師:“她的府邸在雲裡霧裡,我和她認識很多年,卻非同道中人。”
茗師並非輪回的人,眼前的點師也不是,她們是第一世裡留下的人。雪千秋把籽放在油紙包裡收進袖袋,“茗師和鹿候有仇?”
點師挑高右邊眼睛打量雪千秋,好似在說你居然不知道為何,“茗師是皇上身邊的紅人,皇上的決策她都知道,她讓你不要來皇城,是怕你搶走她的位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