匕首挪開,東方攜鈺說,“從今天起,你就是東方未明,我會趕走廣陵所有的精怪,請人為你制藥,告訴你所有關於她的事,她會的一切我都會教給你。”
桃樹仰頭:“為什麼?”
“你活著比死了要好。”東方攜鈺轉身背對她,語氣凝噎,“她是我的學生。”
東方攜鈺用了七年的時間教出一個控音聖手,求來遏止桃枝生長的藥,她已經忘記了自己的身份,偏偏在蜀楚,遇到了生靈的桃枝。
“未明!”頭頂傳出聲聲呼喊,是阿茶在找她,但她不是東方未明。
東方霸王游出水面,大喊“未明”,野鳥撲騰翅膀遠離,身上的傷口還在流血,東方霸王淌出水,捂著腹部的傷口仰躺在地,閉上眼睛,呢喃“未明”。
“水西謠,水西謠,再唱一曲故鄉的水西謠~~”林間走出六個小孩兒,撿走地上的人,走向密林深處。
雙辮的女孩糾正道:“你唱錯了,不是故鄉的水西謠。”
走在前面的小男孩兒:“我願意唱什麼就唱什麼,你管不著。”
骨龍順著河流尋人,鹿元吉倚著骨龍肋骨看書寫字,瞥見樹葉後移動的螢火,一腳把夫子踹進水裡。
夫子撲出水面,止不住怒火,大喊“鹿元吉!”
“水裡涼,哥哥快去烤烤火。”鹿元吉指向快速消失的螢火。
夫子扭頭剛好看見螢火逃離的殘影,“又是她們。”
鹿元吉:“說得好像和她們交過手一樣。”
尋找銀麵人的路上夫子遇到這群螢火,被她們暗算敲暈,直到和雪千秋、鹿元吉相遇,夫子才清醒,見他們被螢火包圍,夫子設陣捲走所有的螢火,本想直接殺滅,偏偏螢火變成小孩兒,抱著他又是哭又是撒嬌,承諾以後再也不抓人,夫子才放走她們,這才不到一個時辰,又開始抓人。夫子懊悔,就該相信師兄說的,清風山外的精怪不能信。
夫子抬手結印,鹿元吉連敲筆戟,夫子犯暈,剛結出的陣法消散,接連後退,倚著骨龍才沒掉進水裡。
鹿元吉:“果真如小師父所說,你就是個半吊子。”
夫子:“我只是餓了。”
鹿元吉挑眉:“是嗎?”
夫子:“……”
雪千秋跳下骨龍,“我去找人,你們在這裡等我。”
“哥哥可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,是嫌鎖鏈不夠牢實,非要再多戴幾條。”鹿元吉合上書,插回筆戟。
夫子和雪王同時說:“什麼傷疤?”
脖子上的咬痕隱隱作疼,雪千秋慶幸提前遮住了傷口,“不小心摔了一跤,擦破了皮。”
鹿元吉身體前傾,食指勾開雪千秋的衣襟,“我們說話的功夫,她們早就跑遠了,不如我們就在這裡祈禱姬阿茶能有個全屍,採點蘑菇,挖點野菜,把她的喪事給辦了,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吃到姬阿茶的席。”
交談聲傳進地底,東方未明望著水簾,茶茶出事了。
這人又開始作了。雪千秋扯走衣襟,淌出河水,“我去找人。”
“我也要去。”雪王目光不離他脖子上的咬痕。
喜:“我們跟你一起。”
“這林子這麼大,沒有一點線索,就敢直接去找人。”鹿元吉按下雪王,“是嫌喪葬業生意不夠紅火,還是嫌生命不夠熱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