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誰快誰慢,還說不定呢。”東方未明離開王府,走到沒人的地方,身軀化作樹根,鑽進地裡,趕到酒樺,得知雪家三人沒有來過酒樺,在黃昏前趕回廣陵。東方霸王看著院子裡突然隆起的樹根,感嘆,未明還是變成了精怪。
樹根變成人,東方未明走到東方霸王跟前,“雪家三人沒有去過酒樺。”
金烏按著畫像尋人,和東方霸王猜得一樣,畫像上的人不存在。東方霸王邊走邊說,“千秋要去買米,只能往西走,我們往西邊尋人。”
東方二人整裝出發,在王府養病的宋佶拉著天門滬上綴在他們後面。
賽場一出,雙喜二人、樂和顏家人走水路去鉅鹿,宋佶捱了一刀,走不了,天門滬上陪著他在王府養病,養了小半個月,身體好轉,再不出發,就要錯過賽事,她們以為東方二人有捷徑,悄悄跟上。從道童身邊掠過。
道童被撞倒在地,扭頭對著跑遠的馬一頓罵,“前面是有財神,還是有黃金啊!跑那麼快,摔死我了。”
等等,馬背上的人好像是門主和知事。她們去哪兒?
道童爬起,跑回王府,攔住金烏,“你家兩位將軍呢?”
“走了。”金烏一手提著提著一隻鵝,兔子蹲在他腳邊,“小師父,今晚吃鵝。”
鵝眼可憐兮兮地看著道童,道童常跟飛鳥走禽打交道,知道它們心裡在想什麼,“這是四烏的鵝,兔子也是四烏的,吃了它們,鹿元吉不得殺了我們。”
金烏冷笑:“吃的就是他家的。”
道童:“……”
這兩家莫不是有什麼仇怨。
道童:“我最擅長燒鵝了,你把鵝給我。”
“勞煩了。”金烏遞上鵝走開。
道童拎起兩只鵝,把兔子裝進口袋,腳底抹油,跑了。
一口氣跑出廣陵城,道童停下來,靠著路邊大樹休息,嘴不停歇,罵罵咧咧,“一個個的都不等我,虧我救了你們,一群忘恩負義的家夥。雪千秋!東方霸王!欠的錢也不還,就這麼丟下我走了。還有該死的師兄,走也不告訴我一聲,你給我等著,等我找到你,你就死定了。”
腋下的鵝嘎嘎叫,道童遷怒,“叫什麼叫,我還沒死呢。”
鵝:“……”
樹邊停著廢棄的推車,道童實在走不動了,爬上樹,壓斷幾根樹枝,架在車軲轆上,挖出地裡的藤蔓,綁在兩只鵝頸上,做成一輛鵝拉車。道童躺在車上,揮舞手中的樹枝,“我救了你們,現在該你們回報我了,快走。”
兩只鵝內心:“鵝生真苦。”
暗夜無光,鵝眼迷失方向,拉著車亂竄,車上的道童睡死,顛了整個日夜,兩只鵝累的走不動,癱在地上,花花鑽出布袋,跳上道童胸口,“道童,快醒醒,它們在偷懶。”
夫子留下花花,隻身離開廣陵,道童好心養著它,卻換來它的猛踹,從夢中驚醒,“你先下去。”
“你看,它們在偷懶。”花花抓著道童的衣領,指著癱在地上的鵝。
道童抬頭,兩只鵝口吐白沫,看上去命不久矣。道童抓開花花,摸遍全身找出一顆藥丸,扳成兩半,喂給兩只鵝,“鹿元吉欠我錢,你們是他的鵝,他的債就由你們來還,沒有我的允許,你們休想死。”
兩只鵝癱在地,四眼無光。花花跳下車,撿起野草上的手帕,“花花撿到寶了。”
手帕上的金絲線閃到道童的眼,“這破爛地方居然可以撿到寶貝。”
花花跳上車,把手帕系在腰上,“這是我的。”
道童坐上車,“花花,你把它給我,我給你買蘋果。”
花花伸出四根手指,“給我買十袋。”
十袋蘋果不過一吊錢,比不得手帕上的金絲線,道童一口答應,“好。”
花花:“我現在就要。”
道童揮舞樹枝,驅趕地上的鵝,“聽見了嗎!起來趕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