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位百歲老人指著雪千秋說:“大人,你印堂發黑,我瞧著你有血光之災,不宜踏入廣陵。”
“呸呸呸。”雪銀舞雙手叉腰,“老人家,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,無非是想騙我們在你這裡花錢。”
百歲老人捋著雪白的鬍子,“小姑娘,這劫無解,你在我這裡花錢也沒用。”
“你!”雪銀舞一張掌拍在桌上,“臭老頭,你信不信我拆了你的攤子。”
“銀舞。”雪千秋把雪銀舞拉到身後,掏出兩枚銀葉,賠禮道歉,“家妹不懂事,叨擾老伯,這個算作是賠禮。”
百歲老人收好銀葉,“三日內,你必有血光之災,你還是早早離開廣陵為好。”
“臭老頭,收了錢還胡說八道。”雪銀舞一腳踢翻攤位,“我非得拆了你的攤子,讓你騙人。”
“小鸚鵡。”百道夫子拉住雪銀舞,“你放心,我…我們會護好他,不會讓他有事。”
“懷安哥哥自己許下的承諾,不要帶上我。”鹿元吉拉走雪銀舞,“小銀舞,走,我們去買開心。”
烤玉米的攤位後躺著位瞎眼道士,道士手裡拿著一塊惟布,布上寫著“算命、烤玉米”,看上去,瞎眼道士應是睡著了。爐上的玉米來回翻轉,冒著熱氣,鹿元吉嫌棄地拿起一根烤黑的玉米,遞給雪銀舞,“小道士,起來做生意了。”
道士睡著,聽不見使喚,蹲在攤位後的伊尼拉扯道士的褲腳,道士抬腳,踢中伊尼的下巴,換了個姿勢,繼續睡。
伊尼忍著痛,“……”
斑龍拽動道士腳踝,道士收走腳,蜷縮在椅子上,沒有醒過來的意思。
“師弟。”百道夫子走到攤位後,拽起道士的耳朵,看見蹲在攤位下的兩人,“你們…你悶頭大睡,連生意也不做了。”
“哪來的生意。”道童捂著耳朵,拆下眼睛上的腰帶栓在腰上,指著過路的路人,“他們欺我小,一個個的都不找我算命,我花了點錢,搭了這個攤子,全被他們給吃了,唔……”道童的嘴被百道夫子捂住,“師弟,哪位老人家掙得可比你多,是你不行,別怪在別人頭上。”
“他就一騙子。”道童抓開夫子的手。
鹿元吉剝著玉米粒,“小師父,你在廣陵多日,可曾見到我那兩個不爭氣的哥哥。”
“他們不就……艾,我的攤位呢,他們人呢?”道童指著眼前的消失的攤位,“剛剛還在這兒的!”
烤玉米的攤位在大街上穿行,伊尼、斑龍一前一後藏在桌子上,慶幸跑得快。
鹿元吉勾唇,這次先放過你們。
沒了攤位,道童扯下腰帶再次把眼睛矇住,搖晃手裡的招牌,“找我算命,童叟無欺,只要三文。”
雪銀舞好奇:“小師父,你為什麼要把眼睛蒙上?”
“他這是在裝瞎。”百道夫子說,“坑蒙拐騙。”
“不懂你就別亂說。”道童手搭在雪銀舞肩上,“小鸚鵡,我跟你說,不論男人還是女人,最完美的形象是存在於別人的想象,我把這眼睛一蒙,露出下半張臉,他們絕對會以為我是個俊俏的郎君,就會來找我算命,我就可以掙錢。”
百道夫子適時潑涼水,“你掙到錢了嗎?”
道童理直氣壯:“沒有。”
發涼的手指抓開道童的手,雪千秋把雪銀舞拉到跟前,“被一根玉米騙走,我可真是高估你了。”
“領主,你在胡說什麼?”雪銀舞轉身,“這根烤玉米不要錢。”
道童伸出六根手指:“一根三文錢,兩根六文錢。”
“這點錢你也要賺!”百道夫子拉過道童,壓低聲音。
“看在你的面子上,給你個友情價,十兩金。”道童伸手,換來一巴掌,百道夫子說,“給你十巴掌。”
道童踮腳,湊到百道夫子耳邊,“師兄,你想知道雪施主的血光之災如何破嗎?”
百道夫子臉色霎變,當初修道,他對算命不感興趣,沒學,道童卻把算命學得出神入化,其他算命的說的可以不作數,他說的不得不信。
“十兩金,少一點都不行。”道童一手叉腰,另一隻手對著夫子展開。
“跟著聖蓮,你會掙到百金。”瞭然的拂塵掃過道童的手心。
道童拉下腰帶,“大師兄,你怎麼在這兒?”
瞭然:“你的錢花光了,我來幫你掙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