販入茶窯,再登花船
毛多不方便行走,百道夫子右手化劍,颳去臉上、手上的毛。滿身是毛,渾身不自在,夫子脫掉衣服,刮掉身前的毛,身後的毛實在是刮不到,百道夫子喊住前面的人,“千秋,你幫我刮掉身後的毛。”
雪千秋露出鄙夷且嫌棄的表情。
“都說了,這本書不是我的。”夫子抽著鼻涕,轉過身體,“你也可以化劍,快點幫我弄掉。”
心中默唸“化劍”,雪千秋左手果真變成利劍,他沒騙我,難道我真的跟他學過道法。
手起刀落,一地毛發,雪千秋撣去手掌上殘留的頭發,“我們還在蜀楚?”
“我們在去廣陵的路上。”百道夫子穿好衣服,把過去發生的事一一講給雪千秋。
雪融化,露出半截瓷盒,夫子一腳踩下去,瓷盒埋進地裡。順著道路,穿過宮殿,雪千秋莫名停留在一堵牆前。
牆上留著三道縫,這裡是一扇門。推開門,裡面也是白茫茫一片,花藤倒在地上,銀舞也喜歡把花藤編成各種各樣的形狀,這裡的主人定然和銀舞一樣貪玩。雪千秋扶起花藤,發現花藤形成一道拱門。
“我們出來這麼久了,小鸚鵡、雪團子應該等急了。”百道夫子上前一步,擋住雪千秋的視線。
找到銀舞、城兒要緊,雪千秋轉身,夫子回頭,門內街景繁華,和雪千秋長得一樣的人站在大街上,看似像在和他對視。
這是在十五歲時他第一次遇見雪千秋的場景,為何會重現過去?
雪千秋已經走遠,夫子追上去。
出去的路不難找,二人抬腳跨過門檻,出仙宮。
天亮了。
栓在樹邊的馬兒低頭吃草,二人解開繩索,上馬趕回煢羊城。
“舅舅。”看見熟悉的身影,雪王騰起,沖進雪千秋懷裡,“舅舅,你去哪裡了?”
昨天夜裡,雪王、雪銀舞、四烏幾人玩到很晚才回來,回到客棧沒見著人,聽客棧小哥說他和夫子出門走了,便坐在門口等到現在。
雪千秋不想其他人知道他失憶的事,“晚上睡不著,出去遛馬了,你幫舅舅買的衣服呢?”
“在樓上房間。”雪王拉著雪千秋上樓。
四烏垂頭喪氣的坐在門口,百道夫子問一旁的雪銀舞,“他們四個這是怎麼了?”
雪銀舞猜測,“鹿元吉一夜未歸,四烏擔心,連早飯都沒吃。”
按照鹿元吉的行事作風,他不應該到現在還沒回來,百道夫子走到客棧小哥跟前,打聽鹿元吉的事。客棧小哥輕飄飄地回了句,“賣了。”
“你確定沒弄錯。”百道夫子滿臉懷疑,
客棧小哥:“他調戲將軍,昨晚被將軍賣去了茶窯,估計現在正在熬茶湯呢。”
鹿元吉一開口就像是在勾引,的確是他能幹出的事。百道夫子再問,“你是怎麼知道的?”
客棧小哥:“全城都知道。”
百道夫子:“他在哪裡的茶窯?”
“將軍讓我說的就只有這麼多。”小哥伸手,“把書還我。”
“這附近有幾座茶窯?”百道夫子拿出書,試探道。
“不知道。”小哥奪走書,“將軍還讓我告訴你們,鹿家沒有叫作鹿元吉的。”
小哥忙碌,百道夫子再三詢問,絕不多說一個字。換好衣服的雪千秋從二樓下來,聽說這事,唇角勾起,阿茶這是放長線釣大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