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何時受的傷?誰給我上的藥?
目光落在地上的人身上,是他下的手?
大雪飄飛,沒有火摺子,他恐怕會凍死在這裡。要是有火就好了。
雪千秋感覺左手暖洋洋的,抬手一看,指尖跳躍著火焰。
雪族人可以控雪,控火還從未聽說過。
雪千秋把火彈進柴火堆裡,袖袋裡掉出一枚瓷盒,“這是什麼?”
瓷盒表面粗糙,看工藝就不是什麼值錢玩意兒,他從未用過這麼廉價的東西,這不是他的東西。
雪千秋撿起瓷盒,開啟,一股熟悉的藥香灌進鼻腔。
這味道和傷口上的藥一樣。
雪千秋掃過地上的人一眼,收起瓷盒,扒下地上人的衣服,圍著火攤在地上。
這裡的時辰沒有變化,和方才一樣,天空依舊明亮,風從門縫裡鑽進來,和著火焰的熾熱,冷暖交加,把人喚醒。百道夫子吸吮鼻子,習慣性抬手抹鼻,卻發現,手被綁住。
渾身一激靈,夫子驟然清醒,此時的他被綁在柱子上,燃燒的篝火邊,坐在一人。
“千秋!”百道夫子失聲喊道。
睡了一覺,他的聲音跟公鴨一樣嘶啞。
“你是誰?”雪千秋漫不經心地撥弄柴火。
“!!!”百道夫子一臉茫然,“千秋,這天這麼冷,你先把我松開。”
“我和你認識?”雪千秋扭頭。
他是在演?百道夫子吸鼻子,小心試探,“你不記得我是誰了?”
“我為何要記得?”雪千秋一本正經,看上去不像是演的。
不是吧,暈倒醒來,他就把什麼都忘了。百道夫子化蝶鑽出,再化成人解下柱子上的衣服,燒得滋滋響的柴火橫在他的眼前,“你是精怪?”
雪千秋的表情,看上去就好像只要他說慌或者遲疑片刻,這枚柴火就會戳進他的身體,百道夫子僵著身體,“不,我是清風山上的道士,習得百種道法,開了間茶室教人煮茶,我叫百道夫子,也可以稱我為夫子。”
“嗯?”柴火往前,雪千秋明顯不相信他說的話。
百道夫子:“真的,我沒騙你,剛剛我化蝶,不過是百種道法中的一種,我還會其他道法。”
雪千秋一臉你證明給我看,若是無法證明,我立即宰了你的神情。
百道夫子無奈,雙手化劍,舉起變成利刃的雙手,“這個稱作化劍。”
“劍走。”劍化雙手,百道夫子右手食指對著右耳繞了一圈,右耳放大三倍,“這個稱作耳變。”
“火來。”火焰在百道夫子指上跳躍。
“化風。”百道夫子混在風裡繞著雪千秋轉了一圈,落在他的面前,“現在,你該相信我說的話了吧。”
“我是誰?”雪千秋把柴火丟進火堆裡,試探道。
連自己也記不得,這下麻煩大了。百道夫子邊穿衣服邊說,“你,是雪域人,是雪域的頭頭,稱作領主,雪域,應該記得吧,因為器械眾多,雪域又被稱為機械之都,而你,叫做雪千秋。前不久,皇帝下了一道聖旨,讓各地茶商鬥茶,你帶領小鸚鵡,也就是雪銀舞,雪王一起到各府鬥茶,第一站就是蜀楚,我是蜀楚人,我們就是在哪裡認識的。”
雪千秋的記憶停留在得到訊息前,“誰奪得了魁首?”
百道夫子:“天門滬上,你肯定把她忘記了。東方霸王、東方未明,鹿元吉、喜,顏悅,你肯定也忘記了。”
“阿茶也來了。”雪千秋似乎在認真回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