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哥哥誤會了。”鹿元吉把包子分給災民,“是顏悅姐姐的主意,我只是出份力而已。”
雪千秋:“洪澇雖不嚴重,但損壞大量房屋,光是施粥可不夠。”
鹿元吉:“哥哥聰慧,只管腹,不管住,若是再生場病,這六月的天,可是會出大事。”
雪千秋:“災民若是知道弟弟為他們安排住所,肯定會感激涕零。”
“哥哥又誤會我了。”鹿元吉抖抖袖子,“愚弟兩袖清風,錢袋空空,有心無力,這等善事自然要靠各位哥哥姐姐。”
烏四郎拎來一壺茶,鹿元吉讓他給雪千秋滿上。茶洋溢著一股特殊的味道,雪千秋將信將疑地淺抿一口,瞬間皺起眉頭。
茶是苦的。
鹿元吉剝開一顆糖丟進茶盞裡,“哥哥再品品。”
嘴裡滿是甘味,糖緩慢化開,雪千秋低頭再飲,罵聲打破平靜,“臭道士,粥你也要搶!”
原本百道夫子擠在人群裡,渴得厲害,鬼使神差地端過阿婆手中的粥,惹來阿婆一頓罵。百道夫子連聲賠禮道歉,也止不住阿婆的怒火。
“阿婆,為了一碗粥氣壞了身體可不值當。”鹿元吉走上前,穩住阿婆,讓烏四郎重新盛一碗粥。
鹿元吉生得人畜無害,阿婆瞧著舒心,眉開眼笑的接過烏四郎的粥,扭頭又罵了夫子幾句。
雪千秋無心飲茶,把茶盞擱在一邊,“夫子出門時沒吃飽?”
“………”百道夫子端起一旁的茶水,仰頭飲盡,苦味在嘴裡炸開,還未下腹,一口噴出來,波及方才的阿婆。
“臭道士,你是故意的吧。”阿婆抹去臉上的茶水,放聲開罵,放下粥,撿起地上的木頭,打下去。百道夫子急忙躲閃,從雪千秋後背探出頭來,“阿婆,我不是有心的,是茶太苦了。”
鹿元吉攔住上前的烏四郎,雙臂環胸看戲。
阿婆雖年邁,腿腳卻利索,險些打中夫子。雪千秋抬手,抓住阿婆手中的棍子,拉出身後的人,“阿婆,人我幫你抓住了,您盡情地打吧。”
百道夫子、阿婆雙雙呆滯,顏悅聞聲而來,取下阿婆手中的棍子,好言相勸,送上被褥,才止住阿婆的怒火。
雪千秋松開夫子的手,“海邊的漁民受災嚴重,我去海邊看看,這裡就交給你們了。”
鹿元吉:“粥已經分完了,我剛好也要去海邊,和哥哥順路。”
顏悅:“東方家的兩位將軍早早去了海邊,有她們在,應該不缺人手。”
“我就是去找兩位姐姐的。”鹿元吉接過烏四郎手中的茶水,“兩位姐姐辛苦,連口熱茶也喝不上,我心疼,我去給姐姐送茶。”
“有道理。”顏悅點頭,“那我也燒點茶送過去。”
“道長哥哥要一起去嗎?”鹿元吉眨眨滿是純真的雙眼。
“我累了。”百道夫子捂嘴打哈欠,“回見。”
海邊多淤泥,雪千秋讓不放心雪銀舞、雪王前往,讓二人回去,雪王啃著米餅點頭答應,剛扭頭,手中的米餅不翼而飛,烏家三郎狼吞虎嚥吃下米餅,雪王大聲告狀,“舅舅,他搶我吃的!”
尷尬的笑容掛在鹿元吉臉上,“三郎,把東西還回去。”
烏三郎吐出嘴裡的半塊米餅還給雪王。雪王嫌棄地丟下米餅,“我舅舅會給我買很多,我才不要你吃過的。”
米餅砸在腳上,烏三郎沒有半分遲疑,撿起米餅放在衣服上擦一擦繼續吃。雪王瞧著他可憐,摸出另一塊米餅丟給他。烏三郎徵愣片刻,撕開油紙啃咬。烏四郎見狀,把茶壺扔給鹿元吉,蹦到雪王跟前,伸手討要。
雪王摸出米餅拿給烏四郎,“最後一塊了。”
另外兩烏圍過來,隔著紗幕,也能感受到兩人眼巴巴地目光,小手在布袋裡摸了一圈,又摸出兩塊米餅,“真的沒有了。”
三兩口吃完米餅,四烏站著不走,雪王拉著雪銀舞的手,“我們回客棧。”
雪王走,四烏走,雪王停,四烏停。
“真的沒有了!”雪王抱著布袋跑開,四烏跟在身後。
“慢點兒。”雪銀舞追上去。
一滴冷汗掛在鹿元吉額上,“他們貪嘴,哥哥勿怪。”
雪千秋:“改日我買些餅給弟弟送過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