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子和收刀,拿過信箋,拆開抽出裡面的信,一行字映入眼簾——今朝為難吾兒,他朝墳前祭拜。
越子和臉黑一陣,白一陣,臉上的肌肉止不住抽搐。楊無休看過去,一個字也不認識,“念!”
鹿元吉還在,越子和哪敢說實話,“鉅鹿侯問您安康,說他家公子第一次出鉅鹿,還請將軍多加關注。”
字不認識,字數還認識,紙上分明只有十二個字,到了越子和口中變成一長串話,楊無休嗤道,“鹿候沒罵我?”
越子和:“……沒有。”
“信已經看了,將軍已經知道我的來意。”鹿元吉遠眺,先行的一條船上躲著鬼鬼祟祟的兩人,“待我抓住我那不成器的哥哥,我自會離去。”
哥哥?還有其他鉅鹿人?楊無休掃過河面,沒看見第三個鉅鹿人,“賽場沒有你找的人,賢侄找錯地方了。”
鹿元吉扯開嗓子,“妹妹,將軍說了,你找你的人,打攪比賽也無妨。”
楊無休:“……”
我什麼時候說過。
茸客腳點竹竿,在水上飄行十米,落在船尾,猶如千斤石落下,船尾下陷,船頭抬起,與河面垂直,船上的人尖叫著抓緊船槳。不少人墜入水中,濺起數米高的水花。
伊尼、斑龍狼狽地遊開,抓住東方霸王所在的船沿,茸客瞥見,棄船,腳點水面,快速朝另一隻船奔去。
顏悅:“她來了。”
東方未明揮動船槳,敲中伊尼、斑龍,推開二人,撐船遠離。
伊尼、斑龍仰面暈厥片刻,只感覺胸口被巨石壓著,踹不過氣來,睜眼,瞧見茸客一腳踩在他們的胸膛。
“這麼厲害。”剛剛趕到的百道夫子瞧見遠處腳踩兩人,蹲下假裝洗手,馭水而行,河面翻滾,茸客及時躲閃,沖走伊尼、斑龍二人。
百道夫子:“他們應該會水吧。”
“哥哥放心,他們水性極好,不會有事。”鹿元吉的聲音甜到發膩,想到早間的折磨,百道夫子渾身不適。
靠岸栓著幾條船,明顯是為這次賽事準備的,百道夫子挑中其中一隻,“千秋,我們坐這條船。”
被忽視,鹿元吉不滿外露,“道長哥哥不請我?”
百道夫子:“不請。”
鹿元吉笑意不達眼底。
雪千秋把雪王、雪銀舞安置好,取下手上的食盒放在雪王跟前,柔聲囑咐,“舅舅一會兒就回來,你和銀舞在這裡等我。”
雪王連點下巴,雪銀舞承諾會照顧好雪王,遲來的宋佶、道童也隨聲附和。
剛準備上船,粉色的身影跳上百道夫子選的船。“門主,這是我的船。”一群黑衣客齊刷刷地出現,抓起槳撐岸離去,百道夫子的聲音淹沒在水花裡。
雪千秋挑選另一隻船,百道夫子不請自來,登船施令,水推著船走。雪銀舞開啟買來的食物,分給雪王、道童。四烏圍過來,眼饞地盯著三人手中的食物。道童一股腦兒把東西塞進嘴裡,鼓著雙腮與烏四郎對視。烏三郎搶走雪王手中的櫻桃絡,雪王看著空落落的手,“舞姐姐,他搶我吃的。”
雪銀舞摟緊食盒,氣洶洶跑到鹿元吉面前,“姓鹿的,管好你的手下。”
“他們正在長身體,多吃點不礙事。”鹿元吉奪過食盒,丟給烏大郎。雪銀舞眼睜睜看著四烏分食,打又打不過,緊握拳頭回到雪王身邊,抱膝嘀咕,“等領主回來,有你好果子吃。”
不比其他船,雪千秋所乘的船慢慢悠悠飄在河面上,百道夫子雙手擱在頭下,躺在船上,翹著二郎腿,“千秋不急?”
茶王爭霸,雪域輸了一局,按理說,這一局,雪千秋應該著急才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