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枚金葉,包治終身
雲起閣樓,東方二人與雪千秋相對而坐,東方霸王掃過雪千秋滴水的頭發,“領主出門沒帶傘?”
雪千秋不答反問:“什麼時候可以動身?”
“隨時可以。”東方霸王放下茶杯,“方才我去了楊府,楊無休睡得糊塗,竟然完全不記得昨晚發生的事。”
雪千秋早就預料到這樣的結果,留下“明日巳時,喜來客棧”,起身就走。
東方霸王:“百色賽場已出,明日巳時過後,不如一同前去,觀摩賽場。”
“不去。”雪千秋的背影消失在房間。
東方未明:“都說他溫潤爾雅,處事圓滑,做起事來怎麼跟個孩子一樣。”
“小孩兒裝大人,又在和誰生氣。”東方霸王關上窗戶,走到屏風後,蹬掉鞋子,跳上床。
“那明天還去賽場嗎?”東方未明走到床邊。
東方霸王扯上被子蒙著頭。
東方未明扯下被子:“茶茶——”
“自然要去。”笑意充盈東方霸王雙眼,“不僅要去,還要所有人一起去。”
雪千秋下樓,走到門口,與剛進門的客人相撞,雪千秋下意識側身後退,正要賠禮道歉,那人直直地往樓上奔去,只留下背影。
藤木鹿冠,滿身銀飾,鉅鹿人。
鉅鹿候派新人來比賽了?
雨還在下,路上寥寥幾人,雪千秋凝水為傘,行在雨中。前方的藥鋪吵吵嚷嚷,掌櫃扔出一人,擋住雪千秋去路。
“沒錢看什麼病。”罵聲隨著銅板砸下。
“黑店。”百道夫子右手懸在胸前,左手撿起地上的銅板,看著面前的布鞋停下,“你踩到我的銅板了。”
雪千秋手中的冰傘往前移:“你…受傷了?”
百道夫子緩慢抬頭,慌忙撿起銅板,“受了點小傷。”
“這家店是黑店,正骨加藥膏,要我一錠銀。”鹹魚散落滿地,百道夫子一隻手撿得緩慢,“我重新去找家店。”
雪千秋彎腰撿起鹹魚,“喜來客棧附近有一家藥鋪,價格實惠,我住在附近。”
百道夫子起身,自然而然走在雪千秋右側,“要是師弟在就好了,他在不用花錢。”
雪千秋幫百道夫子抱著鹹魚:“小師父跟著道長,想必是在為喜發愁。”
“絕無可能。”百道夫子否決,“我師弟除了吃、錢,對其他事情毫不關心。”
雪千秋:“海中的精怪叫喜,有無可能和喜兄有關?”
凝思片刻,百道夫子才說,“從昨天分開後,就沒見過他,也不知道他家在哪裡,可能三天後的比賽才能見到他。”
“不用三天後,明日就可見。”雪千秋繼續說,“百色賽場已定,明日我要去參觀賽場,可順道去找喜兄。”
百道夫子:“比賽至關重要,我同你一起。”
雪千秋噙住笑。
沿街行至喜來客棧,百道夫子忘記負傷的事。跟著雪千秋一起進了客棧。大堂的客人小二圍在中間,百道夫子把鹹魚塞到雪千秋手中,快步跑上去,踮著腳伸長脖子。
桌子上放著兩口腰粗的陶缸,坐著一位十五六七的道士,道士面前放著一盆白米飯。百道夫子一眼掃過,認出這是他的師弟。
道童揭開瓷蓋,勺滿一匙辣醬,叩在飯盆上,拿起筷子拌勻米飯,白米飯變成紅米飯。圍觀的人嗟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