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遇不明客,牢中會死囚
漁村離城十裡,夜路漆黑,幾片著火的樹葉在前方引路,四人一祥瑞並排前行,雪銀舞提及上次一起趕夜路的場景,百道夫子一字一句的應和,突來的夜風吹得草地窸窣,莫名的不安感突然席捲全身,雪銀舞小跑到雪千秋身邊,抓著他的臂膀。雪千秋輕拍雪銀舞的手,“夜風而已,不用害怕。”
百道夫子腰間掛著的繡花鞋微微搖晃,照明引路的樹葉突然熄滅,夜比方才還要漆黑,視線範圍內只有黑色。雪千秋感覺到雪銀舞把頭埋在他的手臂上。
“火來。”百道夫子令道。
還是黑夜,豎起的兩指生不出火苗,百道夫子面露囧態,“呃……我再試試。”
雪銀舞食指在雪千秋手臂上快速滑動,寫下“有人”二字。
銀舞能夠夜視,眼前看不見任何東西,寧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無,雪千秋抓住左側的雪王。
“不對。”雪銀舞快速寫下二字。
雪千秋也感覺到了手裡抓住的手不是雪王的手。
雪千秋手心快速凝冰,雪銀舞又寫下三個字——刀懸頸。
凝冰扼止,雪千秋能感覺到手心的東西在移動。
“怎麼不行!”試了多次,百道夫子依舊沒有喚出火。
左側傳出花花埋怨的聲音:“每次到緊要關頭,你都不行。”
城兒和花花在一起,花花沒事,城兒或許也沒事……雪霜從雪千秋腳底展開。
“很多人。”雪銀舞再次寫下三個字。
冰碎裂的聲音從腳下傳來,雪千秋猜測是對方破的冰。
“什麼聲音?”雪王的聲音在左側響起,雪千秋懸著的心得以放下,收回手重新把雪王摟到身邊,左手撫摸雪王的臉頰,確認沒錯之後才說,“我弄了點冰玩玩。”
雪王:“舅舅和銀舞姐姐一樣貪玩。”
“他們走了。”雪銀舞抬起頭,小聲說。
“火來。”百道夫子再次令道,執令的手指冒起一尺高的火焰,“行了。”
紅色的火焰把四周照亮,雪千秋環視周圍,人數不多也不少,腳下的泥地上散著幾塊碎冰。雪銀舞還沒緩過神來,抓著雪千秋的手不肯松開。
“沒事了。”雪千秋安撫道。
“都怪夫子,學什麼都學成半吊子。”花花埋怨,“嚇死我了,要吃蘋果才能壓驚。”
“這次火不會再熄滅了。”百道夫子不理睬花花,舉著火走在最前面,“馬上就到了,我們走快點兒。”
花花強調:“我要吃蘋果”
雪王:“進了城,我給你買。”
“還是你最好。”花花抱著雪王的大腿撒嬌。
雪千秋和雪銀舞走在最後面,雪銀舞和雪千秋小聲交談,最前面的百道夫子聽不清,雙唇觸碰,無聲道,“耳變。”
雪千秋:“剛剛你看到了什麼?”
雪銀舞聲音哆嗦:“我看見我們被一群人圍著,就在領主你凝冰時,和你牽手的那個人給其他人使了個眼色,他手下的人就把刀架在我們的脖子上。”
雪千秋:“你看清他們的樣貌了嗎?”
“沒有。”雪銀舞搖頭,“他們都戴著面具,只露出一雙眼睛,衣服又是黑色,我看不清他們的模樣。領主,他們是人還是精怪?”
人一來,火就熄滅,人一走,火才點燃,即便不是精怪也不能小覷。雪千秋問,“他們往哪個方向走了?”
雪銀舞停下腳步,看著百米外的城門,“他們……進了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