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道夫子拿著漁網,“這網是從哪裡來的?”
雪千秋抬手指向巫巫額頭,百道夫子看著手裡滴水的漁網,“你剃了它的毛!”
雪千秋:“我不會水,它的毛又長又多,編成網正合適。”
百道夫子嘴裡一邊唸叨“所有精怪中,師兄最愛巫巫,你剃了它的毛,要是師兄知道了,肯定會剔了你的毛”,一邊抖去漁網上的小魚小蝦,抓著漁網鋪在巫巫額頭上,把周圍的頭發捋過來綁在一起,遮蓋禿了的額頭,“你在哪裡找到巫巫的?”
雪千秋望著天邊:“它自己飛過來的。”
“巫巫只聽師兄的。”百道夫子叨叨,“師兄道法無邊,肯定是師兄在海底的時候喚的它。”
百道夫子沖著走在海面上的人大喊:“師兄,你讓巫巫把我們帶回去。”
隔這麼遠,能聽得到嗎……雪千秋右腳輕點,巫巫受令,掉頭駛到岸邊。二人跳下巫背,巫巫趴在沙灘上,望著海面上走近的人。
在海底走了一圈,瞭然渾身滴水不沾。
“師兄,喜被你收了嗎?”百道夫子湊上去,扒開瞭然隨身的布袋。
瞭然開啟百道夫子的手,把手裡的繡花鞋丟給他。
百道夫子:“師兄,這鞋不合我腳啊。”
“喜是鞋子的主人召來的。”瞭然說,“我潛入海底,看見一個背影,和喜一起,鑽進海底消失不見,我追上去,只抓到這只鞋。”
百道夫子皺眉:“難道是她?”
雪千秋:“你是說賣你茶的那人?”
瞭然瞧見一旁巫巫新穎的頭發嘴角微挑。被打多年,百道夫子明白這個表情代表著什麼,抓起雪千秋就跑。
巫巫哀怨地看著兩人消失的背影,瞭然出乎意料地誇獎,“不錯。”
城中最高的樓上,楊無休放下望遠鏡,“有些本事。”
副將越子和問:“雪王午時到了百色,我們真的不去迎接嗎?”
楊無休把望遠鏡遞給越子和,“一個被拋棄的棄王,不值得我浪費時間。”
越子和:“再怎麼說,他也是當今皇上的弟弟。”
“若是皇上真拿他當弟弟,當年一戰,京城也不會遲遲不發兵。”楊無休望著海邊的方向,“雪域早就不是七年前的雪域。”
雪千秋掙開百道夫子夫子的束縛,“已經跑得夠遠了。”
“幸好跑得快。”百道夫子看向身後,“師兄腿腳利索,打人可疼了。”
雪千秋丟下百道夫子沿著大路走。百道夫子拿著繡鞋,“千秋,你說這鞋子是她的嗎?”
雪千秋:“我不知道。”
臨近傍晚,百道夫子、雪千秋踩著落日餘暉走進漁村。漁民忙碌,完全不受之前的海嘯影響。
雪銀舞站在大街上,提高音量,“海裡有精怪,你們留在這裡不安全,趕快離開這兒。”
無人搭理,雪銀舞又怒又惱,“都說了有精怪,你們非要留在這裡等死,氣死我了。”
“銀舞。”
聽見熟悉的聲音,坐在門檻上的雪王抬頭看了來人一眼,扭頭看著地面發呆。雪千秋心中慌亂。
“夫子!”花花小跑幾步,跳進百道夫子懷裡,抱著他的臉,“你還沒死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