瞭然跳上巫巫,道童緊隨其後。道童站穩身體後,放下兩只陶罐,對下面漸漸變小的綠綠揮手,“看好家,我們很快就會回來。”
巫巫升到高空,蜀楚變得和米粒一樣大小。道童解下順數第三個荷葉包,拆開上面的繩子,露出裡面辣椒參半的豆幹,“師兄,吃嗎?”
“我忘記了,師兄你不用吃東西。”道童收回手,從辣椒堆裡撿出幾塊豆幹塞進嘴裡。
瞭然破天荒地坐在道童身邊,手指伸進荷葉包裡,夾起一塊豆幹咬了一口。辣椒在舌尖炸開,嘴裡所有的神經在狂歡,瞭然弓起手指輕敲巫巫。巫巫驟然加速,掀起一陣風,道童手中的豆幹飄到空中,道童眼疾手快,抓住所有的豆幹丟進嘴裡,瞭然微微張嘴,任風灌進嘴裡,消去辣意。
風調轉桅杆,船上的人頭發超同一個方向揚起,巨大的白雲團擦著雪鳶飛逝而過,雪王指著白雲消失的方向,“舅舅,剛剛飛過的是什麼?”
前方是百色,雪千秋隱隱不安,一團雲罷了。
百道夫子望著巫巫消失的方向,凝出川字紋,師兄久不出山,這次出山是為何?
圍在桌邊的幾人一言不發,天門滬上言語不休,“百色近海,不比廣陵,平原山嶺,將軍可有信心取勝?”
東方霸王:“茶商雲集,取勝倒不敢說,但是能讓你落敗。”
“能敗在將軍手上,我自然心服口服。”天門滬上張開手指看自己新染的指甲,“那也得要看將軍有沒有這個本事了。”
東方未明上次失手,心中正憋著氣,“這次你連到終點的機會都沒有。”
“還在因為上次的事生氣呢。”天門滬上明顯得意,“上次奪魁屬實巧合,這次不如我們合作?”
東方霸王出乎意料地說:“魁首隻有一個,門主想怎麼合作?”
天門滬上:“自然是合力把其他人打出賽場,然後我們再掙個高下。“
東方未明言語見夾雜著怒意:“不用你,我們也可以把他們打敗。”
“東方家的實力我自然放心。”天門滬上給左手指甲上色,“百色有個楊無休,好戰也好勝,剛輸了一局,賽事又在百色,他勢必拿出家底奪魁,我呢,已經拿到了一次魁首,如果這次拿到魁首更好,拿不到,輸在你的手上,我心也服。”
百道夫子: “門主,當著別人的面謀劃不好吧。”
天門滬上夾起花屑放在指甲上,“能讓到嘴的鴨子飛了,夫子好本事。”
百道夫子五官僵住。
“門主的想法我知道了。”東方霸王說,“我們不與任何人合作,門主還是找其他人吧。”
天門滬上:“你說的其他人是雪千秋?“
東方霸王:“你願意和誰合作就找誰。”
“鉅鹿來的兩人表面上看很厲害,實際上是愣頭青。夫子嘛,來湊數還勉強,雪千秋……”天門滬上皺眉,在水幕裡沒看見他有什麼真本事,和他合作沒好處,坐人船,嘴上要積德,“他雪域來的,我怕冷。”
百道夫子笑出聲,捂嘴咳嗽掩飾。
東方霸王:“這麼說,我們是你千挑萬選選出來的。”
“將軍英武之姿,我心往矣。”天門滬上滿意地看看十指,蓋上甲油盒,“能和將軍合作,是我的福氣。”
東方霸王笑意不達眼底。
天門滬上:“將軍既然笑了,我就當將軍答應了。”
“領主,這個是你買來送我的嗎?”雪銀舞拿著插著槐花的瓷瓶走出來,湊到瓶口嗅嗅,“這瓶子味道怎麼…怪怪的。”
“這瓶子名叫有戲酉昔)。”百道夫子張口便來,“有戲是不可多得的神器,能海納百川。顏施主的桃枝毀在賽場,有戲是師兄特意從寶庫裡找出來賠給顏施主的。”
雪千秋內心:“真能吹。”
“小師父說話算話,果真幫了忙。”雪銀舞小跑到顏悅跟前,雙手遞上有戲,“給你。”
有戲還沒到手,顏悅聞到一股子酸味,夾著槐花的香氣,香臭混雜,堵滿鼻息,顏悅頭微微後側,“我的那枚桃枝只是俗物,無須用如此貴重的東西作賠。”
“俗物也是你的東西。”雪銀舞把有戲塞進顏悅手中。
“嗯。”顏悅屏住呼吸,右手捧著有戲,“多虧了你幫我。”
雪銀舞輕撞顏悅肩膀:“誰讓我們是朋友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