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千秋表情肉眼可見的抽搐,“剛喝完藥不久,我還不餓。”
中午送藥時提到師兄,雪千秋也沉著臉,現在提到師兄,依舊沉著臉,兩人私底下藏著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?
百道夫子以知道別人秘密為樂,坐在桌上,“下一場比賽場地選出來了,在百色。”
“嗯。”雪千秋神色平靜。沒有露出百道夫子期待的模樣,“此次魁首是誰?”
“天門滬上。”百道夫子說,“也就是和你動手的黑衣客,聽師弟說她是在我們被困的時候進的賽場,你猜猜門主是從誰的手裡拿走了茶旗。”
雪千秋避而不答:“她也是住在隔壁的人。”
百道夫子:“門主和師兄算半個朋友,每年都會來觀中修行一個月,一直住在隔壁房間。上次你來,門主恰巧不在。”
雪千秋:“是夜襲林府,受傷躲起來了。”
百道夫子:“千秋料事如神,千秋不妨猜一猜門主從誰的手中拿走了茶旗。”
“東方未明。”雪千秋不假思索地說。
“厲害。”百道夫子贊道,“一猜即中,的確是從冷兄手中搶走的茶旗,我是從師弟那裡得知的,雪兄,你受傷到現在,一直在病床上,和他人無交談,你是從何得知的?”
雪千秋:“猜的。”
“聰明。”百道夫子:“你我被困時,還沒找到冷兄,你又怎知後事如何?”
雪千秋心思縝密:“在所有人被困在桃林前,東方未明被困在桃樹裡,我親眼看見他破樹而出,能在短時間內找到逃離樹幹的方法,唯他一人。”
雪千秋這一提醒,百道夫子想起一件事,“千秋說錯了,並非所有人都被困桃林。”
“對。”雪千秋唇角微挑,“夫子你未困在其中。”
他見到我時,我已經被桃枝纏住,現在看來,他早就知道我沒有被桃林困住,也知道我是何時進的桃林……百道夫子拎起桌上的茶壺倒茶,茶水簌簌下落,“還有一人,也沒有被困在其中,千秋,你猜,他是誰?”
“正是在下。”雪千秋起身拿走倒滿茶水的茶盞淺飲,“夫子不妨猜一猜,我為何沒有被困在其中?”
“師兄幫了你。”百道夫子又倒了一展茶水,隨口一說。
“我和道長的交集還沒到如此的境地。”雪千秋放下茶盞,“我只是跑得快而已。”
雪千秋答得滴水不漏,百道夫子找不到一絲破綻,哼笑兩聲,“我看過困住冷兄的樹幹,是用利器從外面劃開的。”
“我劃的。”雪千秋坦言道。
終於找到一絲紕漏,百道夫子掩蓋不住的興奮,“剛剛你說親眼見他破樹而出。”
“對啊。”雪千秋滿目真誠,“我劃開樹皮,他從裡面鑽出來,我再跑開,然後你趕到現場。”
百道夫子只覺得自己被耍了,“你即和師兄無交集,師兄為何要給你熬藥做粥?”
雪千秋:“我傷在觀中,道長難道不應該對我負責?”
“師兄蛇蠍心腸,七年前……”門外突然扇來一巴掌,甩在百道夫子臉上。百道夫子身體後傾,摔在地上,眼冒金星,鼻血橫流。
百道夫子恨得牙癢癢,手肘撐地,支起身體,望著對面敞開的大門,“混蛋……”
“夫子,小道童讓你抱幾套棉被去前院,那個什麼將軍她們沒地方住,要睡在前院。”花花捧著一堆蘋果,無視半躺在地上的人,跳上床,拉上被子蓋住所有蘋果,“我們一起睡覺。”
雪王端著飯菜進來,坐在雪千秋身邊,“山上不方便,舞姐姐和悅姐姐下山去了,舞姐姐說明天她從山下買點藥材上來。”
“好。”雪千秋把飯菜放在桌上。
雪王看向地上的人 :“夫子這是怎麼了?”
閉著眼睛的花花插話:“這種事經常發生,習慣就好。”
百道夫子騰地站起來,抹去鼻血,走到衣櫃前,拿出所有的被褥,夾著被褥走到對面房間的門口,還未開口,幾套被褥迎面砸在百道夫子臉上,再接著是猛烈的關門聲。
百道夫子撿起地上的被褥夾在腋下去前院。經過南院,遇到回房休息的喜、樂,兩人瞧見滿臉血跡的人,想起道童說的話,相互對視一眼,噙著笑離開。一路走到前院,路遇不少人,無不笑看夫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