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道夫子著急喊道:“雪兄,它是我師兄精心照看的精怪,你鬥不過他的,不要和他硬碰硬,我們快逃。”
雪千秋左手抱住百道夫子的雙腿,右手單手結印,面前生出一個八角雪霜圓盾。雪千秋手用力往前推,圓盾向前,攔住巫巫。
巫巫揮拳,一拳擊碎圓盾。圓盾碎片濺了一地,百道夫子拍著雪千秋的大腿,“都說了打不過的。”
雪千秋鄙夷地看了眼肩上的人,抱緊他的雙腿轉身繼續逃命。一邊逃一邊撒下冰盾。
巫巫輕輕鬆鬆擊碎冰盾,追趕的速度越來越快,百道夫子嘴裡碎碎念著雪千秋聽不懂的話。
雪千秋:“你在唸叨什麼?”
百道夫子不作回應,繼續念著靜心決。
地面的震感減弱,身後的巫巫速度放慢直至停下。巫巫閉上冒著火焰的雙眼,身體一軟,倒在地上。
龐大的身軀把二人逼向角落,雪千秋趁機抓住巫巫的毛發,踩著它的身體往上跑,“你剛才做了什麼?”
百道夫子:“巫巫皈依師兄多年,師兄每日都會給它念靜心決哄它睡覺。”
雪千秋:“你為何不早點念?”
百道夫子:“我忘了。”
雪千秋:“……你分明是想看熱鬧。”
百道夫子齜著牙:“知我者,莫雪兄也。”
雪千秋扛著百道夫子跳上巫巫的肩頭,扭頭向左前方的瀑布走去。
天剛矇矇亮,潭水被冰封,雪千秋踩在冰面上,肩上的百道夫子說,“勞煩雪兄把我送到東院。”
雪千秋扛著百道夫子七彎八拐回到東院,晨起的道童看見兩人,瞌睡全無,幸災樂禍,“師兄,你這是打架打輸了?”
百道夫子:“少廢話,快拿藥來。”
雪千秋一腳踢開房門,走到床前把人放下。
“多謝雪兄。”趴在床上的百道夫子繼續說,“天降大雪,山路路滑,雪兄下山時務必慢行。”
雪千秋聽出百道夫子的弦外音,剛轉身,想起瀑布後面的巫巫,便問,“巫巫醒來後,若是從瀑布後出來,夫子如何應對?”
百道夫子臉趴在枕頭裡:“師兄臨走時,給巫巫立了規矩,在師兄回來前,它都不會出瀑布。”
雪千秋:“改日我再來拜訪夫子。”
剛出門,雪千秋看見門口的雪地裡滴著幾滴鮮紅的血液。血把雪染紅,還未凝成霜,這血是剛滴下來的夫子沒有流血,這血是從哪裡來的?
血在地上連成線,直指隔壁房間,
觀中只有三位道士,瞭然出遠門,道童住在瞭然隔壁,這間房住的是誰?雪千秋抬手,正要敲門,道童的聲音從背後傳來,“雪施主,師兄他是皮外傷,還是內傷?”
“跌打損傷。”雪千秋收回手,丟下一句話便走。
道童看著左右手裡的兩個瓷瓶,“跌打損傷要用哪種藥?”
思考片刻後,道童得出結論,“不管了,師兄皮糙肉厚,隨便哪種藥都行。”
下了一夜的雪,地上積了一指深的雪,一腳踩下去,便留下一個腳印。雪千秋走大門出了道觀,揚手停了雪。大門右轉十米,便是下山的石梯。
積滿雪的石梯上赫然印著一個瘦長的鞋印。雪千秋停下腳步,蹲下來檢視鞋印。鞋印朝前,邊緣清晰,是往山上走。不久前有人上山。
雪千秋伸開食指拇指,測量鞋印的長度。
六寸半……是個女人。
雪千秋往下看,每隔兩層臺階上都留著一個鞋印。
她很著急。
雪千秋伸手刨開腳印旁邊的雪,果不其然看見鮮紅的血滴印記。
道觀也有血跡,這裡也有……有人藏在道觀,並且道長們知道她是誰?
雪千秋碾碎指尖的雪,黑衣客…門主…是同一個人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