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雪千秋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視線裡,宋佶蹲下,拉著雪王問,“你舅舅他是什麼官職?”
雪王認真道:“無官無職,他只是我的舅舅。”
方才在宴席,雪域其他人分明以雪千秋為首,宋佶才不相信雪王的話,“你只要告訴我你舅舅的官職,到了彩虹之都後,你要什麼我給你買什麼。”
“只要我開口,我想要的我舅舅都會買給我。”雪王叉著腰,一臉神氣,“你的我不稀罕。”
宋佶:“………”這小孩兒真難騙。
“雪王,我只是一介小官,知道你舅舅的職位後也不會為難你舅舅,只是方便下官行事。”宋佶語氣放軟,就差把“我求你告訴我”說出來了。
雪王眼裡皆是純真:“我沒騙你,舅舅真的無官無職,不信的話,你可以去問他。”
雪鳶分為上下兩層,上面一層是駕駛艙和廚房,下面一層是客房。雪千秋走進廚房,從櫃子裡取出茶葉罐,開啟罐子,取出少許茶葉,丟進茶壺裡,裝滿水,放在灶臺上生火煮沸,灶臺上冒出騰騰熱氣,雪千秋再次開啟櫃子,取出放在最上層的籃子。籃子很輕,雪千秋皺眉看著空空如也的籃子。
雪眠沒準備食物?
算了,煮點清茶吧。
雪千秋把籃子放回原來的位置,手還沒有松開,嘎嘣脆的響聲傳進耳朵裡。聽聲音是在附近。
雪千秋站在原地,凝聚精神。嘎嘣脆的聲音沒有了,倒是有吮吸聲。
雪千秋瞭然於心地走出廚房,站在隔壁駕駛艙的門口。門沒關嚴,雪千秋輕輕推開門,看見雪銀舞靠牆坐在地上,身側擺著裝滿雪果的黑盞,瓜果葡萄散了一地。而雪銀舞悠哉悠哉地癱在地上,閉著眼睛享受著手裡的茶水,另一隻手正從黑盞裡拿雪果。
雪千秋輕手輕腳地走進去,走到雪銀舞身邊,拿走黑盞,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她。
嘎嘣脆的聲音由低到高,再由高到低,逐漸消失,雪銀舞的手在地上摸索,摸了個空。
“我的雪果呢?”雪銀舞睜開眼,看向放雪果的位置,沒有看到雪果,反而看到一雙紅色的鞋子。
垂下來的衣服紅白相間,雪銀舞猜中這是誰,僵著面容仰頭望著站在面前的人,齜著一口大白牙,“領主。”
手中的黑盞冰得徹骨,雪千秋換了隻手拿,雪銀舞裝出一副可憐兮兮地模樣,放下手上的茶飲,抱住雪千秋的雙腿,淚眼汪汪地大眼睛望著雪千秋,“領主,我知道錯了,你不要把我趕下去好不好。”
銀舞調皮,許是在他們之前偷跑上來的,雪鳶已經駛出雪域,這時返回折損太大,雪千秋思量後說,“等到了彩虹之都,我派人送你迴雪域。”
雪銀舞乖乖點頭答應:“謝謝領主。”出了雪域,回不回那就是我的事啦。
“可以放開了。”雪千秋看著環在腿上的雙臂道。
“嗯。”雪銀舞松開手,站起來攤開雙手,“領主,這個是我的。”
雪銀舞太放肆,雪千秋板著臉,“把這裡收拾幹淨,到廚房煮茶水。”
“好。”雪銀舞雙手懸在空中,眼巴巴地看著雪千秋手裡的黑陶盞,“領主,我保證到了彩虹之都之後不給你惹事,你就把它還給我吧。”
“不要讓知事久等。”雪千秋冷著臉走了出去。身後傳出雪銀舞不滿的哼唧聲。
走到甲板上,雪千秋換回溫柔的面孔,走到桌前,手指按下桌沿的開關,恢複最初的桌面,把手中冒寒氣的黑陶盞放在桌上,“知事稍等,茶水一會兒就好。”
宋佶一掃黑陶杯,心中大感不妙。果然,一個嬌小的身影端著茶盞上來。
“舞姐姐,你怎麼在這裡?”雪王見到走上來的雪銀舞,掩飾不住的興奮。
雪銀舞沖雪王眨眨右眼,把託盤放在桌上,依次擺好四個茶盞,拎起茶壺給每個茶碗裡倒茶。
做完這一切後,雪銀舞的雙手自然地伸向桌上的黑陶盞。雪千秋未蔔先知似的把黑陶盞往左推了推,雪銀舞撲了個空。
此類場景,每天都會在雪域上演,雪王早就見怪不怪,“舞姐姐,你就乖一點,等會舅舅消氣了自然把東西還給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