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日後,衛軍抵達肅義城外十裡安營紮寨。宇文昂率領兩萬兵馬圍城,他騎馬在城下,告訴玉溪,只要他們將赫連術交出來謀害忠臣鐘之良之事便既往不咎,但倘若三日後不將赫連術交出來就下令攻城。
三日後,玉溪他們自然沒有交出赫連術,宇文昂立即下令攻城。
玉溪命將士們澆火油砸巨石,一日下來,肅義城城牆依舊固若金湯,衛軍登城失敗。
傍晚,宇文音兒出現在衛軍軍營裡。
“音兒,你怎麼會在這裡?戰場上刀劍無眼,你真是胡鬧!”宇文昂即氣憤也十分擔憂,忙瞧她有沒有受傷,見其安然無事才鬆了口氣。
“大哥,放玉溪哥哥與阿曉一條生路吧?”
“胡鬧,你可知放走了他們後果將有多麼嚴重?他們會扶持赫連術登基,我們就成了謀反,到時候各州勢力群起圍攻京都,誰又來放我們一馬?”
“你們當初謀害先帝,已經是大逆不道,如今為何不能光明正大地去爭這天下?你們常說天下能者居之,要取得民心,應當光明磊落!”
宇文昂一笑,“傻丫頭,這世人迂腐得很!”
宇文音兒搖頭,“欺民便是欺天下,然而這天下萬民,豈能全數欺盡?大哥,你們若是如此,終究是要輸的!”
宇文音兒轉身離開營帳,宇文昂追出去,“音兒你要去哪裡?音兒,你回來!”眼看宇文音兒離開軍營是要去往肅義城,宇文昂急道:“來人,抓住六小姐!”
十幾名士兵一擁而上,宇文音兒拔出短劍,三兩下便將圍上來計程車兵統統打倒,正欲飛身離開,一隻飛箭刺入她的小腿,她猛然跌落。回身看向放箭之人,震驚不已。
宏靜王一身戎裝走過來,目光冷如劍。“你清不清楚自己的身份?”
“父王!”宇文昂也很是驚訝,驚訝宏靜王的出現,更驚訝他向宇文音兒射箭。他趕緊抱起宇文音兒跑回營帳,“快,快傳軍醫。”
宇文昂將宇文音兒抱上床,看她面色蒼白強忍疼痛,頓覺心疼不已,“父王你怎麼來了?”
“我若不來,你能製得住這丫頭?”
宇文昂無話可說,宇文音兒則趴在他懷裡,她緊緊咬牙不肯認輸。
“我恨不得廢了她的雙腿,讓她永遠都別想離開王府。”宏靜王滿眼怒意看向宇文音兒,“從你離開京都之日起,我便知道你會跟著那小子。你幫他便是害你的至親,你可知道?”
“父王,音兒她知道錯了。”
這時軍醫急急忙忙趕來,宇文昂立即讓他給宇文音兒拔箭。直到箭矢拔出來,宇文昂都緊緊地抱著宇文音兒,自己卻移開目光不忍心看。他懷中的宇文音兒雖然疼得冷汗淋漓,卻一聲疼也沒喊,也沒落下一滴眼淚。
宏靜王瞧她倔強的模樣,更是氣惱。“宇文昂,你親自將她送回京都,看好她,不許她再離開!”
“是。”
宏靜王離開後宇文音兒緊緊掐住宇文昂的手臂,幾乎要掐進肉裡去。宇文昂悶哼一聲,“音兒,以後別再做傻事,父王的箭沒有刺入骨頭,你好好養傷,還能和以前一樣。”
手上的力氣漸漸送下來,宇文昂低頭一看,宇文音兒已經昏了過去。
第二日,宏靜王下令全軍攻城,攻勢兇猛,持續不斷。肅義城將士們齊齊登上高臺,將包了油布的箭矢點著,頃刻間萬箭齊發,無數火焰飛射出去,緊接著火罐接二連三地投落,片刻之後肅義城城牆下火光沖天。
但是衛軍一批批倒下又一批批上來,日落之時就在肅義城將士已經疲憊不堪,城下衛軍屍體也已經堆起了小山丘,但是他們的人數沒有減少似的,仍然不斷的往肅義城開展猛烈的攻勢。
眼看城門即將破開,抵擋的將士也接連倒下,形勢不容樂觀。赫連術在房裡走來走去,臉色煞白,“虎鎮軍還要三日才能趕到,可衛軍現在就要進城了,到底該怎麼辦,你們快想辦法啊!”
肅義城城門搖搖欲墜,天色漸漸暗下來。肖曉道:“萬萬沒想到宏靜王來了,如此強硬的攻勢,甚至不顧將士性命來白白送死,是想要直接耗盡我們。”
赫連術此刻後悔萬千,他不該回北周,不該妄想什麼皇位。
玉溪點頭,“確實等不到三日後了。但是殿下莫擔心,早在我們入駐肅義城時,已經命人挖了一條地道,此地道可以直通西北樹林,現在要委屈殿下換上百姓的衣服,趕緊跟微臣從地道逃出去。”
“什麼時候了,你不早說!”赫連術立即脫下外袍,也不用人服侍,自己披上粗布麻衣,焦急地道:“都火燒眉毛了,快走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