軍隊漸行漸遠,平江南岸,宇文音兒與潘昀出現在江邊。
平江江水滔滔,江風撲面。望著玉溪他們離去的背影,宇文音兒道:“對面便是北周了,昀哥哥還要跟著我嗎?”
潘昀笑道:“當然。”
“你的恩情我會還的。你回去吧,待此事了結,我也會給你想要的。”
“你一個人上路,我不放心。”
“我十歲便開始一個人行走江湖,遇見任何情況都能夠應付,不需要你跟著。”反而你跟著,她有諸多不方便。
“那便讓我在你身邊陪你說說話,路上也不會感到孤單。”
“內心寂寞的人才會感到孤單,內心不寂寞的人即使形單影只也是快活。”
潘昀笑了笑故作委屈道:“是我孤單寂寞,我此生以真心相交的只有你一人。而你答應要將我視作朋友,既然是朋友,有困難就該相互幫助,我怎麼也要跟你一起去。”
宇文音兒看他一眼,“你要跟就跟著吧,跟丟了我可不管。”說罷牽著馬上船。
“那怎麼行,北周我人生地不熟,你得等等我。”隨即也牽馬上船。
宇文音兒沒好氣地瞪他,他盯著她笑,“音妹妹會生氣說明還是在意我的。”
鐘之良雖然故意放慢速度,但他們還是在天黑之前抵達渭城。
夜燭下,玉溪、肖曉與拓跋將軍商議,暫時在此休整。三日後的子夜,在鐘之良酣睡之時,玉溪他們領兵悄悄出城,待鐘之良發現,已經日上三竿。
又過三日,玉溪他們成功將鐘之良部隊遠遠甩在後面,鐘之良惱火地在軍帳中走來走去。怒視他的參謀小將,“你說,現在該怎麼辦?”
“他們打算走西線回京都,但無論是走西線還是走東線都必須在鹽城渡口渡過橫河抵達肅義城。況且西線路程遠,我們可以先行一步抵達鹽城,在橫河邊設下埋伏,擒獲他們。”
鐘之良想了想,笑道:“沒錯,通往渡口只有一條峽谷,而這條峽谷狹窄崎嶇,我們在此埋伏,必定將他們全部斬殺,擒獲赫連術。立馬下令,星夜趕往橫河。”
拓跋將軍身為南境駐軍將領,無法擅自離開駐地,便調來一千騎兵為玉溪所用。八月中秋,他們抵達橫河南邊的鹽城,此時鐘之良已經名人埋伏在通往橫河的山谷兩邊,隨時等候玉溪他們的到來。
玉溪他們並沒有打算立即渡河,而是決定在鹽城休整幾日。玉溪與謝朗及兩名石斌喬裝之後到城外察看地形,他們意外發現一處隱秘的石洞可以直接通到橫河邊,平日河水將洞口淹沒,此時因為是枯水季節才露了出來。
八月底,玉溪率領五百騎兵大張旗鼓往山谷方向去,士兵高聲呼和似一千之眾。鐘之良聽聞探子來報他們全員出動,毫無防備,他高興壞了,立即領兵等在北面谷口出。同時下令守在山頂的準備好,只要玉溪他們進入山谷裡面,立即以巨石攻其不備。
直到正午,烈日灼頂,卻未見有人進入山谷。鐘之良怒吼著派人去檢視,發現玉溪一直等在山谷口,他們個個神情焦慮,情緒躁動,甚至勸說立即退兵,有人還揚言谷中設有埋伏,如若入谷必定命喪黃泉,全軍覆沒。
鐘之良聽完探報,又以為玉溪他們膽小如鼠,軍心不穩,必定能夠一擊擊潰,隨即立即下令全軍入谷,當他們進入山谷中間,山上巨石接連不斷滾落,鐘之良還以為那是自己計程車兵不聽指揮,胡亂攻擊,完全沒有想到謝朗已經帶著一百精兵秘密進入山頂,將其士兵全部射殺。
鐘之良將士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打亂陣腳,而就在這時肖曉領著四百士兵洞口出來從北谷口入谷。玉溪得到山頂謝朗的訊號旗,立即下來迅速入谷,將鐘之良他們圍堵山谷在中間,此時鐘之良等將士如同甕中之鼈,在狹窄的山谷裡被兩頭夾擊,又亂了陣腳,有力都使不出來,很快就敗下陣來,任人宰割。
被五花大綁的鐘之良被押過來,“饒命啊,尉遲公子,我,我是被逼的,是宏靜王,是宏靜王要取你們性命!”
“鐘之良,你身為我國臣子,受先帝恩寵,卻為虎作倀,罪無可恕!”
“我知道錯了,我知道錯了,尉遲公子,你饒了我吧!”鐘之良哭喪著道,“只要你饒了我,我做牛做馬任你使喚!”
“哼!押下去!”玉溪目光冷漠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