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音妹妹神秘得很呢。”潘昀將《山海本草經》緩緩翻至記載浮生草與寒冰草那一頁,目光淡淡,卻每一個字都記在心裡。
兩人在藏書閣點燭夜讀,笑顏細語直至天明。
清晨日出,念珠花迎著陽光綻放,一個雪白身影在樹上飛來飛去。遠處廖厚義看得清清楚楚。
突然身影從樹上跳下來,惹得花枝顫動花落如雨。她安然落地,言笑晏晏,手臂裡捧了一大束念珠花。
“小丫頭,你莫不是想把我整個藥王谷的念珠花都摘去?”
宇文音兒抬頭,廖厚義正巧走到她面前,一臉嚴肅。
“豈敢豈敢。”宇文音兒嘿嘿笑,“晚輩好吃,可如今這個季節只有少許早熟的念珠樹結了果,聽聞這念珠花也可以用來製作花醬,想著叫霖月姐教教我。”
“你若是喜歡,我去年藏的念珠果醬可以送你,但是,僅此果醬可能還不足以滿足你的胃口。”
宇文音兒依舊笑容滿面,“谷主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吧。”
“你並不像第一次來我藥王谷。這裡的地形,佈局,甚至哪一棵樹上有果子你也十分清楚。”
宇文音兒靈眸一轉,點頭承認。
忽地風起,廖厚義伸手來抓,她一躍跳回樹上,飛上樹頂,探出頭來瞧樹下的滿臉驚訝的廖厚義。
廖厚義驚訝過後目光冷厲,他一躍飛到樹上,勢要將她抓下來不可。
宇文音兒趕緊逃出念珠花樹,又飛入另一棵花樹中。兩人在樹林間飛躍穿梭,宛若飛鳥,廖厚義驚詫不已,一步步將她逼入林間迷陣,她也不逃。進入迷陣後,她的身影突然間就消失了。
廖厚義停下來,站在迷陣中央,心想這小丫頭小小年紀能有如此本事不可小覷,她接近廖霖月究竟是好是壞?他必須弄明白。
“廖谷主別費心思了,你抓不住我。”宇文音兒在他身後出現,手上依舊捧著念珠花。
“你究竟是誰?來此是何目的?”
“初見時,已經與谷主說過,晚輩是單先生的學生。”
“單老不在,我那知你是否在說謊?”
宇文音兒微微一笑,從袋子裡取出一顆花生,只一彈指便將不遠處一枝念珠花彈斷掉落。廖厚義驚嘆,這確實是單先生的慣用的招數,但只要其內功不錯,加之聰慧靈敏,這些招數都能信手拈來,並不分門派。
“晚輩並無惡意,來此只想求得浮生草。”
“真的只是為了浮生草?”
宇文音兒誠懇點頭,“只是為了浮生草。不知谷主可願忍痛割愛?”
“浮生草確實是難得珍品,藥王谷中也只此一株。”
“晚輩鬥膽,懇請谷主相贈。”
“只怕你的態度還不夠誠懇!”廖厚義冷冷道。
“是晚輩失禮了。”宇文音兒走了兩步繼續道:“我確實來過藥王谷,而且不只一次。你這裡布設的迷陣也對我沒有用,因為谷主的朋友,千面書生顧迎正是晚輩的小師父。他一向疼愛弟子,曾帶弟子來過。”
廖厚義驚訝道:“原來如此。偷偷摸摸之事,顧迎小兄弟倒是很擅長,你確實深得他的真傳。”
宇文音兒尷尬一笑,深得小師父的真傳?真是拜師不慎啊!只怕小師父聽得這句話也是笑破肚皮。
“你既是顧迎小兄弟的徒弟,我也不會攔你進我藥王谷,為何不堂堂正正的報上名來。”
宇文音兒琢磨著說個什麼理由好,可想來想去也只有這麼一個比較合適,不禁心中甚爽,若是說出來小師父估計在某個地方打著噴嚏。她摸摸腦袋嘿嘿笑,“都是小師父教的。最先他帶我來也沒讓我打招呼。”
廖厚義瞭解顧迎的性格,便放鬆了警惕,點點頭。
宇文音兒又道:“何況我即便報出小師父的姓名,谷主也未必會輕易將浮生草給我吧?”
“確實如此。”
“那麼現在呢?”
“你既有恩於小月,又有恩於玉蓉,浮生草贈與你倒也無妨。只是還需答應我一個要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