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是出來好,出來會有靈感。
畫舫上包娘子正和田娘子打雙陸去了,錦娘突然發現田娘子雖然有許多好東西,但是卻沒有鋪子和田畝收入,似乎多半出自於她的箱籠之中。
她曾經聽蔣羨提起過,這田娘子的夫君韓主簿也出身世家,也有些辦事能力,但只是個站幹岸的,左右不得罪,端著世家子的身份,平日催收稅款,縣裡的河工賑濟都是蔣羨帶著梅縣尉在辦。
正想著,見齊娘子身邊的女子捧了一杯酒水過來:“娘子,請吃酒吧。”
錦娘一看,竟然是侯縣令的妹子,侯三姐兒。這姑娘聽說是她母親的遺腹子,比侯縣令小了二十幾歲,如今到了將笄之年,據包娘子說箱籠都帶來了,可能想到吳縣尋摸人家。
她遂笑道:“怎麼好讓姑娘替我把盞子,你坐下,咱們且說說話。”
侯三姐靦腆坐下。
錦娘知曉她是姑娘家,不好多說話,又尋著些家長裡短和她說話。
說話間,就到了昭德寺,這也是一座古剎。眾人又坐轎子上去,到了一處大殿,錦娘又跟著出了十兩的香火錢。通判夫人請了眾人進去坐下,錦娘以為還和之前一樣,反正做個陪襯就好,等會兒她得溜出去自己逛逛。
沒想到通判夫人對錦娘卻異常禮遇,不僅對她道:“縣尉娘子真是和蔣縣尉郎才女貌十分的般配。”
錦娘笑著謙虛幾句,又聽通判夫人問起:“聽說你還有一雙兒女,不知可曾許配人家沒有?”
“孩子年紀太小,並沒有。”錦娘雖然沒有受寵若驚的感覺,但想著應該是因為蔣羨之故,只是現下要做親,她也不願意,親事是結雙方之好,也要兒女們自己願意。
通判夫人見錦娘說完不再搭話,言辭間更熱切幾分,她當然是打聽到蔣羨乃是劉計相的外甥,姑母還是揚州竇家和杭州府周家,可謂是姻親遍地。自然,這些是其次的,最重要的是蔣羨進士出身,家中殷實,她見到錦娘五次,每次穿的衣裳戴的首飾完全不同,都看起來名貴異常。
即便蔣羨日後仕途一般,姻親不得力,就憑這份殷實,結親肯定沒錯的。
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通判夫人這次的抬舉,從此縣衙裡稱呼她就是縣尉娘子,直接否認了同為縣尉娘子的包娘子。
這包娘子平日無事還要生三分事,原本她和錦娘關系還算不錯,可後來同時做縣尉娘子,真是處處比不得人家。
尤其是楊都頭渾家與她吵架時也嚷嚷:“你也只與我們這般斤斤計較,對我們頤指氣使了,看人家縣尉娘子,那才是真的縣尉娘子呢。從不打罵咱們,對咱們客客氣氣的,憐貧惜老。不像有些人,穿上龍袍也不是太子,上不得高臺盤。”
包娘子一拍桌子,對巧兒道:“我這次若不制服她,她還當真以為我是好欺負的。”
巧兒也不喜歡楊都頭的渾家,剛來的時候還被欺負過,主僕二人也慢慢定計。
說到最後,包娘子道:“說到底也是那魏娘子的事,她也真是的,處處都要壓制別人,比別人強。”
若她能讓那魏氏出一回醜就好了。
錦娘從昭德寺回來之後,見蔣羨在家,就把通判娘子的言下之意說了,蔣羨聽她嘴巴翕翕合合,什麼內容他沒聽到,只覺得想親她,因為她今日實在是太美了,就彷彿坐著蓮臺下凡的仙女似的。
他這麼想的,也這麼做了,錦娘被他青天白日的抱到內室,都無語了:“色魔。”
二人雲雨一番,蔣羨最後情到深處,想起錦娘不想有身孕,最後還是抽身出來……
事後,他才與錦娘道:“你想的是對的,通判雖然現在位置比我高,但將來又不一樣了,再者結親還得日後等孩子們長大再說。”
像他大哥娶了許氏之後,許氏總覺得名不符實,日夜催逼大哥侄兒。
兒子將來若是不成,豈不是要受那等婦人的閑氣?連同妻子也受氣,做夢。
他想的這麼遠,錦娘搖頭:“我是想如今新任知軍大人還沒來,通判夫人儼然就有一等大家都要聽命於她的意思,日後新夫人來了,還不知道如何呢?”
“也是。”蔣羨贊同。
錦娘又問他:“如今你和縣尊相處的怎麼樣啊?算上今年,他就在吳縣縣令的任上待五年了,再晚也不會繼續任下去吧。”
即便上頭有人,也沒有這麼個任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