錦娘則道:“我不去也不好啊。”
婆婆喪事,自己天天躲著休息,這叫什麼事兒啊?
蔣羨卻道:“頭七我們就準備下葬,到時候送殯還要你去的,到時候過去也不遲。你現下先回去養胎,好生歇息。”
見他這般勸,錦娘只好道:“那好吧。”
蔣羨牽著她的手:“我送娘子回去。”
幹嘛突然牽著手?錦娘是知曉蔣羨的,他雖然情商挺高的,在房裡還幫自己洗頭,可在外面很少這般親暱,二人都不太習慣肉麻,今日這是……
但她來不及思索,就已經被蔣羨送回房了。
錦娘躺在床上不由想到,做這些壽衣其實不怎麼掙錢,真正掙錢的還是結婚,各種喜被喜服蓋頭門簾都跟不要錢似的。
對,之前來不及佈置,趁著這次閉店,她也得想想店裡的規劃。
這幾日許氏待她也頗照顧,一個勁兒說她有身子,讓她別操勞雲雲,直到頭七送殯,二人才再次見面,許氏瘦了一圈。
七姑自然對錦娘不滿,她跟許氏姑嫂二人一起守靈,同吃同住,又想著都不見錦娘人影,故而對錦娘淡淡的,疏離的很,好在錦娘也不在意這些。
正想著的時候,外面起了風,蔣羨就立馬過來了,拉著她在一旁道:“等會兒出門,你就直接裝暈,知道嗎?”
“什麼?”猶記她裝暈還是對付周家二姐兒的時候,現在根本不必要這樣啊。
蔣羨心疼道:“外面起了風,你本來上次就落紅了,萬一又著涼病了怎麼辦?”
錦娘還是比較老實的,立馬搖頭:“我,我不會啊。”
現在都這麼大了,還要裝暈,被人看出來了怎麼辦?
“那你就往阿盈身上一靠,其餘的交給我就好。”母親的喪事固然很重要,可妻子和肚子裡的孩子也重要。
錦娘自然是有些心虛,回到位置上坐著,聽七叔母打趣道:“羨哥兒媳婦,羨哥兒同你說什麼了?你們新婚夫妻就是不一樣。”
眾人聽了也都打趣幾句。
唯獨七叔母的兒媳婦鄧氏不服,她這些天見這魏氏成日偷懶,族裡竟然沒人說她懶惰,反而還說她能幹,她真是不服。
很快就到了送殯之時,錦娘剛出門口,就見蔣羨盯了她一眼,她趕緊閉眼,扶著額頭往阿盈身上靠,不到一息,就見蔣羨沖了過來。
“娘子,娘子,你醒醒啊。這麼多天為了喪事操勞,你可別出什麼事兒啊……”蔣羨一嗓子喊了。
眾人都看向他們,蔣羨則打橫抱起錦娘,對蔣晏道:“哥哥,我先把娘子送回去,你們等我一會兒,她這暈過去了……”
蔣晏倒是立馬道:“快送回去吧,再喊大夫來。”
蔣羨重重點頭。
許氏在前面臉都黑了,她守靈守了好幾日,如今蔣羨這一嗓子一喊,魏氏反而成了大功臣了?
被蔣羨一路抱回去,錦娘根本不敢睜開眼睛,生怕別人多問幾句,蔣羨倒是氣定神閑,把她當床上後,還對她道:“好好歇息。”
錦娘抓了一下他的袖口,蔣羨拍了拍她的身子:“我們興許明日才回來,你不用等我。”
說罷還替她放下帳子才離開。
原本錦娘是不想睡的,但是怕人家說她裝睡,她就強迫自己閉上眼睛,沒想到還真的睡著了。
晚上醒來時,習秋已經端了幾樣菜來,阿盈在旁道:“郎君待您真是好。”
可越是太好了,她也很難離開他,就會貪求太多,更會患得患失。萬一有一日,他又有別的女人,自己恐怕難以忍受。
就這麼想了一盞茶的功夫,錦娘又畫了一張被面的花樣子,讓阿盈拿去朱繡娘,讓她從現在開始做。
“門雖然不開,但是繡鋪裡面還是得運作起來,就說工錢我是照開。”錦娘道。
阿盈心想姑娘若是男子,恐怕也是不一般,即便有兒女私情,但是佔據她心緒的非常少,她大多數的功夫還是在考慮自己的鋪子,自己如何賺錢。
事業心強到可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