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面板雖好,但也時不時冒出幾個痘子來,成婚之後,竟然都平了。她又想了想:“可能是我現在晚上不熬夜了。”
榮娘笑道:“看來妹夫對你很好。”
錦娘笑了一下,還是開門見山道:“姐姐如今還在香粉鋪子嗎?”
榮娘嘆了一口氣:“那香粉鋪子的人,為了點蠅頭小利爭的頭破血流,水太深了。”
看大姐姐要打退堂鼓,錦娘也知道她的性子,說好聽點是淡泊名利,說不好聽的就是做什麼也就三分鐘熱度,而且她本就奴僕成群的伺候著,錦娘始終也不會多建言什麼。就彷彿科舉似的,真正能夠成功的人,絕對不是讓人催促壓迫的,必須是自己自律有天賦的,就似蔣羨,別看人家平日在外交際廣闊,但每日讀書的用功程度絕對是嘆為觀止的。
見錦娘低頭做繡活,她又自覺無趣,推說有事先離開了。
等她走了,阿盈才進來道:“娘子,大姑娘想說什麼?”
“想讓別人幫忙做決定,到時候過的不好可以把責任推卸給別人,過的好就是她自己的。不必管了,她如果真的有什麼大事兒,肯定還會再來的。”錦娘不在意的搖搖頭。
到中午,蔣羨過來了,錦娘迎了上去,帶他到樓上喝湯。錦娘樓上的閨房還是頭一次請他上來,蔣羨左看看右看看,十足好奇,什麼都要問問,甚至恨不得去床上躺躺。
“娘子這是什麼?”他拿了一個螃蟹形狀的盒子道。
錦娘指了指自己的唇部:“唇脂啊,你看我的唇一直嘟嘟的,就是在用了口脂之後,再塗一層這個。”
只見他“哦”了一聲,又從這裡到露臺往下俯瞰,聽錦娘喊他進來喝湯才乖乖進來。
鴿子湯不知怎麼做的,湯頭味道也輕,但是十分可口。
錦娘笑道:“官人,如何?”
“頭一次喝到這般好喝的鴿子湯,這還多虧了娘子。”蔣羨握住她的手。
二人又說些家長裡短,蔣羨遂道:“存二哥外放不在家中,張大娘子被人覬覦,後來託張九哥和我把那人教訓了一頓。娘子,日後我若是做官,咱們倆可要永遠都不分開啊。”
錦娘不曾想周家還有這般的事情,自是點頭,但也提了要求:“那我跟著你外放,你可不要三心二意,你若三心二意,那我也必定不會一心一意。”
“娘子,你竟然擔心這個,只有我擔心你的份兒,你怎麼會擔心我啊?”蔣羨驚詫。
錦娘笑指著他:“算你會說話。”
只有兩個月就是解試了,錦娘就道:“這些日子就好好在家讀書,便不出去了吧,你若要吃什麼要用什麼,我買好了,回去給你。”
“好,我都聽娘子的,但是有時候想娘子了,我會來接你的。”蔣羨笑。
明知道他是哄她的,可錦娘聽了依舊還是很歡喜。
用完鴿子湯,蔣羨要賴在錦娘這裡休息,錦娘吧窗戶支開,等風吹進來,如此才下去。
殊不知四姑娘那裡也正聽孫世琛提起解試的事情,四姑娘這才知曉宋朝解試和明清不同,沒有縣試院試,只有發解試、省試和殿試。且省試沒過,要重新發解
“我如今才知曉那蔣羨是走了黃夫人的門路,才從一個門外弟子,如今竟然讓黃學士那般偏愛,看來他發解穩了的。”
四姑娘毫不意外蔣羨的才幹,畢竟書裡都寫過人家可是大奸臣,這能夠被稱為奸臣的也不是一般人。
不過,她好奇道:“他怎麼走了黃夫人的路子?”
孫世琛道:“眾所周知黃夫人愛牡丹,還培植出了洛陽錦,蔣羨便送了一件二喬牡丹的褙子,如此頗受黃夫人青睞。”
那就應該是魏錦娘做的了,四姑娘嫁給孫世琛之後,她生的貌美,家世不錯,想和丈夫培養感情,自然也就水到渠成了。因此,她就道:“這衣裳應該是他妻子做的,其妻就是開繡鋪的。”
前些日子孫世琛和蔣羨還一起在周家吃過酒,蔣羨可是周大夫人的孃家侄子,相貌堂堂,一看就非池中之物,尤其辦事極為周到。
沒想到其妻出自商賈,轉念一想這也很普遍,自古官商結合為多,他有位表兄也是汴京富商娶的是殿直之女,便是連他自己的兄長也娶了當時蔡州商賈的女兒。
孫世琛把這話說給四姑娘聽,也是想著她們該怎麼討好黃學士才行,要知道黃學士現下可是文壇盟主的地位。
到周家住了這麼些時日,岳丈和大舅子都外放,其餘人平庸,也幫不上什麼忙。
四姑娘笑道:“我聽說汴京有一名園裡,有一稀有牡丹,不如,咱們送些名貴品種過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