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聽你這麼說,我倒是想去嘗嘗了。”蔣羨好奇。
錦娘笑眯眯的:“好啊,日後有空一道過去。”說罷,又問:“相國寺的燒朱院去過嗎?”
蔣羨立馬點頭:“自然去過。”
“其實還有一家店也不輸相國寺,是在會仙樓附近的一家腳店,起初我還覺得店面小,怎麼人如此之多,後來去過一次才知曉,我覺得比燒朱院的更好吃。焦脆裹著鮮嫩柔軟的肉質,汁水四溢,滿嘴噙香,還有他家有一種特別制的幹粉裡面放了蠶豆碎末,想想都覺得吃一口很幸福。”錦娘歪著頭看著他。
蔣羨看到她的笑容,覺得她笑起來太甜了。
吃的差不多了,蔣羨喊人進來,習秋拿了茶進來,錦娘拿起來漱口,阿盈心道原來這茶是拿來漱口的,平時她們在魏家都沒這般過。
飯桌撤下,憫芝找出寢衣給蔣羨,如此,她們方下去,房裡就不必她們伺候了。
蔣羨去浴房之後,錦娘立馬在奩盒裡拿出雞舌香含在嘴裡,又慢慢的用細麻布搓著頭發,雞舌香含著能讓口舌生香,吐出芬芳之氣,如此二人親近之時,也不會被薰著。
要知道她深受口氣之害,有時候看著挺光鮮亮麗的人進來店裡,一開口那味兒沖天……
殊不知蔣羨也是如此,他沐浴出來之後,拿了幾片薄荷葉放嘴裡含著,才從浴房出來。
此時,房間裡便只有兩人了,都微微有些不自在,錦娘之前的從容也少了一半,甚至還有一些緊張。見蔣羨越走越近,她倏地站了起來,有些想躲。
還是蔣羨體察到她的緊張,主動道:“娘子頭發幹了沒有?”
“發梢還沒幹。”錦娘有些不自在的捋了捋頭發。
蔣羨笑道:“我幫娘子擦幹,這頭發若是不擦幹,很容易著風寒的。”
錦娘把巾帕遞給他,蔣羨接過後,在她身畔坐了下來,捧起她蓬起的烏絲,似乎帶著朝露的花香,寬大柔軟的絲裙裡身體若隱若現,他撫著頭發的手,也開始往前探著……
“娘子。”
“官人,怎麼了?”
“我,我可以麼?”
“……嗯。”
錦娘想在最關鍵的一刻,他還會尊重自己,她閉上眼睛,只感覺起初微微有些刺痛,後來就是四肢百骸都舒坦起來。原先,她以為做這種事情享受的都是男子,不曾想女子竟也能這般享受。
次日早晨,阿盈先拿著衣裳熨了一遍,又伺候錦娘穿上,藕荷色素娟的抹胸,搭著牙白色素紗百褶裙,外面則搭穿上一件長的猩紅四合如意紋綾褙子,腰間佩戴著仙鶴形的荷包,腳上也穿著一雙紅緞子的高地鞋,這雙鞋的點睛之處便是鞋頭,鞋頭先是用銀線繡的祥雲,再把用白色的仙鶴貼上去,彷彿仙鶴淩駕在她的鞋上,仔細一看,她全身上下亦是紅白相配。
“阿盈,梳單蟠髻吧。”錦娘笑道。
阿盈麻利的綰了髻,中正中插了一把雕花銀梳,耳朵上綴了仙鶴童子的金耳環。
隔間,蔣羨正好掀開簾子進來,見錦娘打扮好了,才道:“方才母親那邊已經派人來催了,咱們這就過去吧。”
“嗯。”錦娘笑道。
二人一道出了園子,蔣羨在錦娘身邊走著,心中微微發熱,想起昨夜他到現在也無法平靜下來。她軟的跟團水似的,那裡一隻手都握不下,白日倒是十分正經,二人走在一起都不看自己一眼。
“娘子。”蔣羨無意識的喊了一句。
錦娘笑道:“官人,如何?”
蔣羨這才發現自己喊了錦娘一聲,才發現她的打扮妖而不俗,一般人穿紅色,很容易俗氣,但她的搭配卻非常別致,甚至亮點在鞋上,一雙白鶴簡直像要振翅而飛一樣。
“我是說你這一套很好看。”蔣羨道。
錦娘道:“我這一身並沒有印金銷金,實際上我覺得‘初發芙蓉’比‘錯彩縷金’更美。”
蔣羨也深以為然,他看著錦孃的側影,眉眼笑起來彎彎的,那樣的甜到人心裡去。
說話間就到了正堂,錦娘對著一張擺有鏡臺、鏡子的桌子,望上而拜,拜完堂之後,又把針黹女紅都拿到長輩面前。
六房所謂的長輩,也就是蔣六老爺和蔣六夫人夫婦,錦娘給公公準備了一對荷包,一件扇套,三雙羅襪,給婆母準備了三雙鞋,一對荷包,三雙羅襪,給蔣晏做了三對荷包,嫂嫂許氏送了一雙鞋,一雙羅襪,給姑姐蔣七姑送了一雙鞋一雙羅襪,薛姐夫三對荷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