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羨笑道:“要不說金玉其外敗絮其中,兒子原先聽人說起不少落魄官家子弟也是為了娶一門好親,當了家裡的東西充門面。女子如此,男子亦是如此。所幸,兒子看母親一眼能瞧上魏娘子,魏娘子不是這等人。”
“這是自然,週二夫人還與我說她原先在周家的時候,那周家四哥兒不知誤食了什麼,憋的滿臉通紅,無一人敢跳出來擔責,還是錦娘救了四哥兒。事後大家都問她怕不怕,她卻說也沒想過怕不怕,反正就先做了。”蔣六夫人贊許道。
這讓蔣羨倒是更期待了。
……
錦娘這邊則是把剛剛繡完的一條領抹賣了出去,一抬頭,見進來一位客人,她正看著錦娘身上的衣裳。
“你這樣的做帔帛的衣裳還有其他樣式嗎?”
“自然有,我設計的圖冊在這兒,您可以看看。”
錦娘笑著拿圖冊上前,那位客人翻了幾頁,滿是驚豔,“如此,我能不能一樣做一套,這五套我都要了。同為女子,你也知道那抹胸實在是不太適合我。”
古代沒有塑形內衣,所以如果非天然挺拔,又肩薄的,穿起來卻是很災難。
“好,我會在二十七日讓人送到您家裡。”錦娘道。
客人不解:“為何是二十七日?”
錦娘莞爾:“因為二十八日,我就要成婚了。”
五套衣衫,除去成本,一共能賺四十貫。要在七天趕制五套出來,實在是不容易,還好她不必刺繡,這次的衣裳全部是搭配得當。
她不敢輕忽大意,量完尺子就開始做,真是沒想到,三月份看起來生意一般,最後卻來了個大主顧。
只不過這位客人只付了二十貫,還有二十貫要等到交付當天給,然而錦娘卻已經是提前完成任務了。
她在做針線之餘,也是告訴阿盈鋪在床上的是哪一床,蓋的被子準備的是哪一床。
成婚前三日,蔣家送來花髻、銷金蓋頭、五男二女花扇,花粉、洗項、畫彩錢果過來催妝,錦娘則回了金銀雙勝禦、羅花幞頭,綠袍、靴、笏過去。
成婚前一日,阿盈和橘香跟榮娘一道送嫁妝到蔣家,之前定親時其實就已經把奩産寫上去了,現下卻是寫的更清楚。
蔣家人也都過來觀禮,打頭的先抬著十個紅木箱子進來,阿盈拿鑰匙開啟,只見眾人看了過去,裡面放的幾乎都是四季的衣裳,全部是綾羅綢緞紗的,手都插不進去,全部是高檔的衣裳。
見蔣家管家登記好了,阿盈才把鎖鎖上,讓人抬進去新房。
隨後進來的便是傢俱、竹器、瓷器等等,之後又是被褥、竹蓆、帳子、門簾、毯子等等,聽阿盈道:“這被子是六鋪六蓋,各色竹蓆八張,門簾也有十二掛,錦帳兩頂、紗帳兩頂、羅帳兩頂……”
原本準備的是三十六抬,到現下已經是四十抬了,之後還有各色綢緞,後面還有珠寶首飾。
綢緞就有三抬左右,後面兩抬便是珠寶首飾,先是一幅頭面,都是金累絲嵌寶的九件,再有一個首飾盒裡擺放著琳琅滿目的珠花、梳篦、金釵、戒指、耳墜子、鐲子、簾梳等等,更別提蔣家送的首飾,最後兩抬則是放的房契、地契。
許氏心道,她小看魏氏了,竟然有四十八抬嫁妝,當年她嫁進來時,也不過三十抬。
另外還有一份壓箱底的嫁妝銀寫的是一千貫,全部陪送過來了。
就連蔣大舅母都道:“依照我看,新娘子的嫁妝恐怕有三四千兩之多啊。”
眾人都倒吸一口涼氣,蔣七夫人對蔣六夫人道:“當年周家以女許配給放哥兒,我也去觀禮過,彷彿也只有五千兩。”
蔣六夫人笑了。
……
卻說錦娘這裡,正等取衣裳的人上門,把剩下的二十貫付了,她才把賬歸攏,沒想到自己竟然完成了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,不僅賺了五百貫的嫁妝,還多了三十貫。
陳小郎見錦娘神色,心想咱家姑娘見著蔣姑爺也沒這麼激動,到底還是錢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