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罷,又對魏夫人道:“孩子們都是重情重義的性子。”
魏夫人也是欣慰的很,錦娘見時候不早了,又道:“孩子們也要早些休息,明日還得讀書,我就不多留了,下次七郎只管過來玩兒,那跨院我給你留著。”
“姑母……”魏七郎還真的有些捨不得。
一直在書房聽動靜的蔣羨都無語了,他曾經也常去姑母家,怎麼沒這麼依依不捨啊,太誇張了這群人,還哭起來。
等魏家人離開了,蔣羨才出來。
“你躲這裡做什麼?”錦娘狐疑的看著他。
蔣羨大喊冤枉:“什麼叫我躲,你們女人家說話,我總不好出來插嘴吧。”
錦娘舒了一口氣:“魏家的人走了,我這也鬆快一大截了,走吧,回去休息吧。”
有二十來人吃穿用都在蔣家,還有魏七郎起居飲食都得照顧到,還是很累的。現在把人安全交到人家母親手裡,總算是可以放心了。
同時,魏夫人等兒子回來後,一家三口在一起說話。
魏七郎道:“平日白日在宥家讀書,回來後先寫功課,寫完功課就吃飯散步。姑父就會幫我們檢查功課,如果有不擅長的,便出題讓我們再寫。休息的時候,會出去酒樓吃飯看相撲,對了,姑母讓姑父教我和寧哥兒裝裱,說將來我們倆要是讀書不成,開個裝裱鋪也能掙錢。您不知曉姑母一幅繡品就賣了兩百貫,筠姐兒受了姑母的刺激,成日去做女紅去了。”
魏大學士笑道:“沒想到去蔣家還學了這麼多東西呢。”
“可不是,原本是打算八月教我和寧哥兒泅水的,姑母說姑父在外抓賊的時候,正是因為擅長泅水,才抓住逃犯立了大功。即便我和寧哥兒日後不去做親民官,但是擅長水性還能逃命呢。”魏七郎說的還打了個哈欠。
魏夫人趕忙讓他下去休息,只留下倆口子說話。
魏大學士則道:“這幾個月咱們七郎學業非常有長進,人也長高了,這也是我放心他待在蔣家的緣故。”
“真是沒想到蔣家家風如此好。”魏夫人如此想著。
夫婦二人說完魏七郎的事情,都似乎下了個決定,但他們還有旁的事情要聊,就先有了個默契。
卻說今年魏家可能是因為魏七郎在她家住了幾個月,因此節禮送的非常豐厚,錦娘挑了幾樣好的留在箱籠裡,又和蔣羨說起今年中秋的安排。
“既如此,便接了老宅老爺和太太過來。”錦娘道。
蔣羨同意,反正也只是過個中秋,也沒什麼。錦娘讓他親自上門去接,蔣六老爺自然是同意,長子去了應天府,次子過繼,跟著兒子倒是比跟著孫子強點。
其實許氏本來是不喜歡公公和這個繼婆婆的,但是聽說他們要去金梁橋過節,又道:“不如讓十六郎和弟妹都過來咱們南薰坊來,我和兒媳把小餅果品都準備好了呢。”
“你們都好,只是常常同你們一處,我們也去那邊看看。”蔣六老爺笑道。
許氏也只好咬牙同意。
卻說二老過來,蔣六老爺捐了幾箱書過來放這裡的的藏書樓,蔣羨讓寧哥兒陪著祖父,錦娘則請鄭氏上坐,又讓人奉茶過來,幾人在一起說話。
鄭氏見這上方案幾上擺著爐瓶,丫頭們用紅漆的託盤上的上等茶湯,湯色清亮,附近靠窗戶的桌上擺著各色鮮花盆景,青銅的鼎爐吐著絲絲香甜。她想這蔣羨家裡果真是富貴的緊,財務狀況比長房好許多。
說著又想起許氏曾經說起的,若是把她侄孫女嫁過來就享福了。
但她只說起筠姐兒的親事,就聽錦娘道:“看了幾個皆不如意,咱們家如今雖然算不得什麼高門大戶,但總得找差不多的人才。”
聽了這句話鄭氏就閉嘴了,她可不會那般心裡沒數。
因為鄭氏的識趣,蔣六老爺的歡喜,蔣家中秋團圓倒是過的很不錯。
但中秋團圓之夜,馮家卻傳來噩耗,本該這個時候已經到家的馮勝卻是因為中了蝮蛇之毒,差點窒息而亡,好容易被救活回來,但卻去了半條命。
跟著去的掌櫃回來報信,婁四娘當即就要長子麟哥兒過去,麟哥兒卻推脫道:“太太不是不知道我那醫館一日都離不得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