橘香一溜煙的跑去井裡把籃子拉上來,麻利的把果子拿來,沒辦法天熱儲藏不容易。她是偷吃心虛,殊不知錦娘根本沒有留意她,就見蔣羨輕松用刀子削皮,又演示給錦娘看。
錦娘看他放醬料很隨意,忙用筆記下:“等等,你剛才太快了,我沒看法醋放了幾勺?”
“少許放些就好了,我從來不記幾勺,主要看菜有多少。”蔣羨如此道。
錦娘只好道:“好吧,我就先按照你現在做的份量做,等以後我學會了,就會這麼遊刃有餘了。”
娘子說話實在是太可愛了,蔣羨忍不住笑的臉都疼了:“十年做一次飯麼?”
他曾經聽岳母說娘子減肥的時候是自己做菜,減肥下來之後,就怎麼都不進廚房,立馬請了下人。
錦娘聽他挖自己的底,打了他一下:“真是的,總愛說大實話。”
“哈哈哈。”蔣羨捧腹大笑。
把美食筆記做好,錦娘在次日一個人到廚房又複刻了兩遍,成功之後才鬆了一口氣。
不料,魏夫人那邊又有事請她過去,錦娘不明所以,連忙讓範思備車送她過去。現在家裡分工是劉豆兒負責蔣羨那邊的事情,舉凡公文書寫甚至外面應對都是他,陳小郎幫錦娘打理家務,範四現在便負責錦娘出行。
等錦娘趕到時,正好外面來迎她的人是魏夫人身邊的心腹,見到錦孃的第一句話便是:“三姑奶奶,您能過來太好了。”
“到底是有何事?怎麼火急火燎的。”錦娘不明所以。
那心腹道:“也不知怎麼今日早上起來我們夫人就不進水米,喊大夫過來,說是心竅迷住了。四姑太太請了幾個道士在外頭念經,也沒起色。”
錦娘心想人怎麼可能無緣無故這般,念經拜佛都是迷信,她這個人也是遇到大事膽子就更大,因此只沉著的走了進去。心腹跟在後面道,這位半路聯宗的三姑太太遇到事情還挺有靜氣的。
此時,魏夫人正躺在床上 ,周圍倒是站著她的幾位族中的妯娌婦人,錦娘平日與她們熟悉。雖然她不是魏家真正的姑太太,但她妻憑夫貴,丈夫是本府推官,有個官夫人的身份在這裡,自然又不凡。
錦娘把手放在她鼻息下面,見還有呼吸,忍不住鬆了一口氣:“還有氣息,應該是突發暈厥。”
大抵是因為錦娘上輩子寫劇本的時候,曾經寫過一本關於醫生的故事,查過許多資料,甚至她有一位編劇朋友也這般過。彷彿就有這種叫血管迷走性暈厥,她雖然不敢十分斷定,但想來應該無事。
她道:“這病房裡不宜有太多人了,我先在此處守著,若是再過一個時辰,還無法醒過來,就讓巽醫館過來施針。桂英,你去廚下那些鹽巴和水來。”
等她醒了,多補充點電解質就好了。
眾人見她成竹在胸,便先退下,錦娘不讓人輕易挪動她,她看了大夫的診斷也是暈厥,是差不多的意思。
真是富貴險中求,若是魏夫人有個三長兩短,恐怕魏家會把過錯推到她的身上,然而魏夫人醒了,她便有功勞。
想到這裡,她對阿盈道:“你把我手繡的蓮臺觀音拿來這裡鎮著。”
這幅觀音像也是給自己加持光環,這一幅普通的觀音像五十貫左右,但若是有些光環加持,不知道的人恐怕二百貫也願意買。
將來有一日,她若重操舊業,便只賣觀音像都可以衣食無憂了。
等阿盈出去之後,魏七郎跑了進來,錦娘看到他倒是很詫異:“七郎怎麼在這裡?乖孩子,你娘只是在睡覺,你先去讀書吧。”
“三姑母,我是溜進來的,我娘沒事兒嗎?”魏七郎很擔心。
錦娘知曉魏夫人頗寵愛小兒子,七郎的大哥都已經娶妻了,跟著魏大人在任上,七郎卻不耐舟車勞頓,所以魏夫人一直陪著小兒子在老家。
母子二人自然是感情很深厚,也難怪魏七郎擔心母親。
“沒事兒的,你好好讀書,我在這裡守著,你還不放心麼?”錦娘笑道。
說罷,見魏七郎還那樣憨憨的站著,她有些於心不忍:“好孩子,不如你拿紙筆來,咱們倆一起為你娘抄寫經書,好麼?”
這些也不需要他親自拿,吩咐一聲,很快就有人拿過來,錦娘就和他在一起抄經書。二人還時不時說些話題,錦娘屬於是那種只要想聊天,和路上的狗都能聊幾句的人,也因為她有兩個孩子,和魏七郎也能聊幾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