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了看門口,欣慰一笑。
等送走錢娘子,也迎來錦娘三十一歲的生辰,早上起來她還有些新奇的感覺。原來過了三十歲是這樣的感覺,除非身體上會有些變化,似乎沒有任何改變。
比如現在就無法熬夜了,以前熬一晚上,白天還挺精神的。現在熬夜,白天渾身疼,有時候還想嘔。再有就是以前但凡少吃點,第二天就會瘦點,現下若是吃多了,就很難瘦。她之前為了減肥,瘦下來胸口和腿上還有細細的肥胖裂紋,她可不想再忽胖忽瘦了。
莫說是她,便是蔣羨這個年紀都容易發福,過年蔣羨的腰粗了一圈,錦娘給他做的袍褂都有點綁身上了,他是趕緊減了飲食,如今夫妻二人約定一個月才放縱一次。
“娘子,這是我送給你的。”蔣羨拿了個長盒子過來。
錦娘接了過來,開啟一看,裡面竟然是一根金步搖,簪腳上裝飾蓮紋,簪頭有顫顫巍巍的六朵水仙花。她笑道“真好看。”這一根重四兩,恐怕也得二十幾兩銀子。
“這是我用潤筆費幫你買的。”蔣羨趕緊添了一句。
錦娘看他嚇的這樣,忙道:“你不解釋我也不會問你。總之,多謝你了。”
蔣羨這才道:“娘子,我幫你戴上吧。”
夫妻二人妝辦了一場,底下人也各自有孝敬,阿盈送了兩方銷金帕子,習秋送的是絨線絲線各六縷,方媽媽送的是壽桃兩盒、果子六碟,至於青蓉嬌杏她們也各自奉送針線鞋面等等。
連筠姐兒和寧哥兒這裡也都有禮物,筠姐兒自己制的線香,寧哥兒則送的自己寫的《遊子吟》。
錦娘晚上多添了幾道菜,三十一歲的生辰就這麼過去了。
次日,筠姐兒她們女學休息,甄家請本府閨秀們都去打馬球,魏家女學的姑娘們都得了一張貼子,錦娘則送了女兒過去。
紀夫人也去請週四娘子 ,說是準備大家道過去,週四娘子卻不知曉此事,還回去問長女:“怎麼有馬球會,你們不同我說?”
孫大姑娘提起馬球就心有餘悸:“我們去的時候,她們人人都已經會打了,就我們不會,我還沒有馬。好容易借蔣大姐兒和紀二姐兒的馬騎,還掉下來了,女兒就不願意騎了。”
“這事兒你怎麼不早跟我說?”週四娘子懊惱的很。
孫二姑娘插嘴:“您那時候還在館陶呢,怎麼知道這些呢?”
孫家一直沒有分家,她們夫妻在富陽縣做主簿時,因為剛做官,聽長輩的,不敢行差踏錯,手頭自然是有些緊的。如今王老夫人離開,人走茶涼,她沒有王老夫人直接指定人家,也做不成全福人。好在館陶縣當官都暗中有商人送幹股,聽聞是約定俗成的,她們夫妻手頭這才寬綽些。
如此,倒是忽略了女兒。
“你不去打馬球,總可以去看看,京裡的千金們可是都會的。”週四娘子希望女兒能夠精通這些。他知道丈夫也同意女兒學這些,並非是丈夫多麼開明,他是想女兒能嫁個好人家,而她利用丈夫這一點也爭取培養女兒。
孫大姑娘素來懂事,這才同意。
小姑娘們能夠下場的都下場了,錦娘她們這些大人便在捲棚底下坐著,喝著飲子。如今錢娘子走了,紀夫人歡喜的很,錦娘她們這些和錢娘子交好的人倒是成了她的眼中釘肉中刺。
好在錦娘和甄、魏兩家交好,她也不敢太過分。
又聽甄夫人道:“聽聞鄔娘子的孃家伯父升任了樞密院承旨,這可是管著升遷的官呢。”
紀夫人笑道:“是嗎?真沒想到呢。”
錦娘對她後知後覺都覺得悲哀,王老夫人拍拍屁股走人了,可你們這些跟她混的人呢?將來鄔娘子若是在她伯父面前說幾句話,升遷可就難了。
除非你格外出色,否則若是履歷都差不多,人家憑什麼選你?如此,她倒是記著錢娘子的話,別人的家務事少摻和,便是竇媛那裡,若非是必要,她都不會說太多。
週四娘子坐在後排,聽到不以為然,鄔娘子伯父當著大官,怎麼可能聽內眷女子之間的事情判斷選官。
第一場馬球賽結束,女孩子們都過來了,錦娘讓丫頭給筠姐兒遞茶水,又道:“熱不熱?若是熱就休息會兒。”
“有點熱,女兒只是擅長皮毛,魏家姐姐和紀家二姐姐才是個中好手呢。”筠姐兒灌了一大杯水才好些。
雖說馬球筠姐兒算不得十分擅長,但捶丸她卻玩的很好,還贏了彩頭,是一枚小青雀的銀簪,錦娘幫女兒收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