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雲臯又道:“不僅是蒼蠅,就算是你,若無我的許可,一樣也出不去,進不來。”
林苡藏在牆角聽信兒:說康氏是混蛋,還真是辱沒了張雲臯。
若張雲臯不點頭,書信根本無法送入府中,他知曉安盛綁架春醒一事,他明白春醒於她而言多麼緊要,他就是故意讓她難過的!
林苡帶著春醒回了院子,張雲臯也亦步亦趨地相隨著。
林苡是個女子,張雲臯幾步就攆了上去。
林苡疾走三步,張雲臯一步便趕上了。
她無奈道:“殿下日理萬機,我便不叨擾了,先行告退。”
張雲臯道:“我正事處理幹淨了,合該分出時候陪你。”
林苡連忙擺手:“不用了,殿下慢走。”
今日不是初一,也不是十五,張雲臯大抵不會睡在她房中。
林苡思忖著,她想到了一個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來阻張雲臯來她院子。
她同春醒道:“我要給殿下找到他的正緣。”
林苡說罷,一直思索那個女子惹她來著。
春醒大驚:“娘娘,萬一殿下冷落您呢?”
林苡恨不得張雲臯天天冷落她。
她轉頭又想:算了,那人也罪不至此。
這就是為何成婚之後,林苡不願要明德妃送過來的侍妾。
她也沒再提此事。
酉時,張雲臯又來了。
林苡感覺自己的演技磨練得差不多了,以後回去可以演個惡毒女配,女主就叫張雲臯,她以後就化身容嬤嬤,天天紮張雲臯!一解她心頭之恨!
她給自己打氣:“林苡,你太棒了!”
翛然,門來了。
張雲臯裹挾著院裡迎春花香進屋了。
他沉聲道:“太棒了?你要送我妾,這叫太棒了?”
林苡舔舔下唇瓣,呼吸急促,一顆心懸到了嗓子眼呼:張雲臯這個混蛋怎麼來了!
張雲臯一步步逼近林苡,林苡節節敗退,踉蹌著後退,幾步便摸著了冰冷的桌緣。
這些丫頭甚是添亂,春醒尤為出眾,還說什麼他不喜歡了林苡了。
林苡討好道:“殿下說甚,我為何聽不懂?”
張雲臯道:“你同春醒說的話,我聽得一清二楚,太子妃娘娘,你改作何解釋?”
他開啟天窗說亮話,林苡也是破罐子破摔,反正張雲臯還用得著她,就是沖著他要從林家拿錢,林苡還能安然無恙地茍活。
她收拾出貫有的溫柔可人,道:“妾身幼時,堂姊妹最是愛我,不拘物什珍貴,但凡是妾身瞧上的,堂姊妹皆是痛快與我,我深知以心換心之理,殿下疼愛妾身,妾身也應當送殿下……珍貴之物以報。”
林苡心中忙不疊地道歉:我不認為女子是物件,只是比喻,比喻。
屋裡氣氛是十足的怪異,林苡緊張得冷汗直流,不自覺間,手腕使勁厲害,木桌上教她劃出幾道粗痕:
我說話一點都不真誠,都是張雲臯逼得!本身合同上便沒有情深意切的條款,他還咄咄逼人,真是長了大病還沒好!
張雲臯臉如黑水,正欲說些什麼。
殘刃敲門了:“殿下,安盛不見蹤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