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禹之將筆放在筆架上,道:“具體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。”
舅舅怎麼突然認真起來了?嚴錦亭有些不解。
“從哪裡說?湖邊打人?”
孟禹之:“從頭說起。”
看來舅舅對此事很感興趣,嚴錦亭決定將事情的始末全部說出來。
“事情是這樣的,母親上個月為我相看了韓家的一個姑娘,那姑娘覺得我不愛讀書說話粗鄙沒瞧上我,實則是我沒瞧上她,她故意說這樣的話抹黑我的名聲。母親卻信了她的話,想讓我多跟著子觀學學,多讀點書,於是我就跟著子觀去了詩會。那日我辰正起床——”
孟禹之眉心微皺,露出來幾分不耐,打斷了外甥的話。
“從你見到簡二姑娘說起。”
一提起來雲寧,嚴錦亭更加興奮了,他繪聲繪色地跟孟禹之說起整件事情。
聽著雲寧說的話,孟禹之嘴角露出來一個淺笑。
這小姑娘果然不是個吃虧的性子,來了京城還這般伶牙俐齒。
嚴錦亭因為講得太開心,沒注意到孟禹之的神色變化,等他講完了才發現了孟禹之的異常。
舅舅這是……笑了嗎?
“舅舅是不是也覺得簡二姑娘非常有趣?”
孟禹之沉了臉,看向外甥。
嚴錦亭想,果然是他看錯了,舅舅怎麼可能會笑呢,他一心撲在政務上,怕是都沒聽見他剛剛說了什麼。
“事情就是這樣了。舅舅想怎麼罰我我都認,但您不能去尋簡二姑娘的麻煩,她是個好姑娘,此事與她無關。”
孟禹之:“我知道了,你回去吧。”
嚴錦亭愣住了。
今日竟然這麼簡單就過關了?
舅舅雖然護短,但也不會縱容他,他打了人,他竟然沒罰他?
太陽真是打西邊出來了。
萬一舅舅事後想起來會不會罰他罰得更重?
於是他提醒道:“您是不是忘了罰我了?”
孟禹之像看傻子一樣看了一眼外甥。
嚴錦亭也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,他試探道:“我真的……走了?”
孟禹之:“滾。”
此時不跑更待何時,嚴錦亭立即腳底抹油跑了。
嚴錦亭走後,孟禹之看向護衛:“去查一查究竟是怎麼回事。”
暮山:“是。”
一個時辰後,暮山回來了。
“當街打人的是瑾王。”
孟禹之有些不解。
瑾王一向不愛理閑事,侯三郎怎會得罪他。
“侯三郎如何得罪了瑾王?”
暮山:“瑾王也是為了簡二姑娘打了侯三郎。”
孟禹之有些驚訝。
這小姑娘不簡單啊,竟然還認識瑾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