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陵陽雨回來了,先是跟沈昭報了個平安,隨後有些欲言難止。
聽聞這有驚無險的一夜,沈昭的小心髒狠狠抖了抖,但是到底還是放下心了,他比誰都相信趙鸞的能力,殿下說沒事,那肯定就沒事,他不會主動添亂的。
只是陵陽雨這副吃……的表情是怎麼回事?
沈昭有種不太好的預感,“你還想說什麼?”
陵陽雨還是欲言又止。
她真的不想說啊,但是……
青魚這時進門,他臉色有些不太好,在看到陵陽雨的時候,更是有些慍色,在路過她的時候,甚至冷哼一聲。
沈昭趕緊吃瓜:“青魚,你這是怎麼了?看陵陽醫師不順眼?”
“哪敢呢。”
青魚有些不是滋味道:“陵陽醫師進宮一趟,就帶回了一個美人呢,這麼有能力,奴才哪敢看她不順眼。”
沈昭抓了把剛炒好的瓜子,似笑非笑地看向陵陽雨:“這麼說來,陵陽醫師豔福匪淺吶。”
陵陽雨抹了把臉,無奈道:“不是屬下。”
她有些不敢看沈昭的表情,“這是陛下體恤殿下救駕及時,特賜下的美人……”
有瓜子落地的聲音。
陵陽雨硬著頭皮去看沈昭,結果並沒有看到想象當中的盛怒。
沈昭面色如常地抬手搭在青魚遞過來的手背上,沉聲道:“帶本王君去看看。”
忙活了一夜,因為帝王重病,又逢宮中變故,故而今日不早朝。
趙鸞在回府之前,去了一趟宗人府。
她帶著那份染血的傳位詔書,當然,一夜過去,已然成了一塊廢布。
端王發絲淩亂,大喜大悲之後,臉上只剩下一片灰敗。
看到趙鸞進來,她扯了扯嘴角,從前的端正儒雅的形象蕩然無存,在看向趙鸞的時候,眼中只有毫不掩飾的恨意。
“怎麼,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?”
她看向趙鸞手上的染血詔書,眼中閃過不甘,“或者,是來炫耀?”
趙鸞心情頗好地跟她解釋:“這張聖旨已經被廢了。”
端坐在端王對面,趙鸞環顧了一下四周的環境,有些不滿,這環境未免太好了。
她將聖旨放在端王面前,淡淡道:“你打斷了母皇的話,我該感謝你,這給我省了不少事。”
端王抬眼看她:“什麼意思?”
趙鸞抬指在桌面上點了點,示意她看聖旨。
端王只當她在故弄玄虛,但是到底還是攤開染血詔書打算隨意一看。
木然的眼神在觸及到那幾個字的時候,瞬間瞳孔一縮,渾身一震。
她雙手止不住顫抖,雙目赤紅道:“這是什麼意思?”
趙鸞給自己倒了杯茶,嘗了嘗,蹙了蹙眉,這宗人府裡的茶竟然也不錯。
“就是這個意思,”她淡淡道,“就是你的名字。”
“她從來都只想立你。”
“只是沒有想到,一時的冷淡,竟讓你方寸大亂,鋌而走險,走上叛亂逼宮的路。”
趙鸞嘆息道:“還好有你啊,妹妹,不然昨夜可不會這樣順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