卞持盈:“有什麼不一樣?”
“恐怕是你多想了。”她莞然:“時辰不早了,我該回去了。”
她凝視著彌深,良久,才徐徐開口:“十五見。”
彌深見狀,便也不再多想,頷首應下:“好,十五見。”
回宮之後,卞持盈還沒來得及盥洗,寶淳便尋來了。
她蹺著腿坐在椅中,看著正在拆卸妝發的卞持盈,好奇問道:“娘,您真要收下容拂呀?”
卞持盈打量著鏡中的自己,回道:“怎麼?你不喜歡他?”
寶淳搖頭:“沒有,跟他不熟,談不上喜歡不喜歡。”
“我只是覺得。”她嘟起嘴,眼眸亮晶晶的:“先有晏端,後有彌深,娘不會覺得累嗎?他們真的很討厭。”
卞持盈笑出聲來,她身後的遲月也笑。
“笑什麼嘛。”寶淳歪著腦袋看著她們:“難道我說得不對嗎?他們就是很討厭啊!”
“唔……”她又認真思量,有些遲疑:“但也不是一開始就不好的,起碼一開始是好的,只是到後來就不太好了。”
她疑惑看向鏡前:“娘,為什麼呀?為什麼一開始好,後面就不好了呢?”
卞持盈笑意微斂:“大抵都是如此的。”
寶淳撅著嘴搖頭:“我才不要這樣,我最討厭這樣了。”
“說起來,你也不小了。”卞持盈看著鏡中的寶淳,揶揄問:“有沒有中意的郎君?”
寶淳睜大眼:“才沒有!我一點都不喜歡他們!”
寶淳如今正是桃李年華,情竇初開之時。
但她性子較為乖張,我行我素,任性妄為,不少人都對她退避三舍。
卞持盈也因此教導過她許多回,起了些作用,但作用不大。
如今這世上,寶淳最聽她的話,其次是雲陽的。
想到雲陽,卞持盈問:“她最近在做什麼?”
寶淳把玩著肩前發辮:“她?她最近沉迷看話本子,連門都不怎麼出了。”
“不過娘也別擔心。”她坐正了身子,打了兩個哈欠:“她素來是想一出是一出,興頭來得快去得也快,我料想這話本子的興頭,不出三日便就要散了。”
卞持盈一臉若有所思:“你們倆功課沒落下吧?”
寶淳:“沒有哦。”
她狡黠靈動的眼珠轉了轉,看向窗外,高興道:“娘!又下雪啦!”
十五,朝會前。
彌深攔住容拂,雙手環胸,笑問:“容大人這段時日去青鸞殿這麼頻繁,是何緣故?”
容拂拱手:“自然是為了公事。”
“哦?公事?”彌深叫住路過的黎慈:“敢問黎尚書,近日戶部可有什麼公事需要請示陛下?”
黎慈看了一眼容拂:“戶部沒有,但陛下有沒有,我就不知道了。”
彌深一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