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她沒什麼食慾。
“嘗嘗?”彌深側頭看她,笑眯眯道:“這兒的味道很是不錯,不少人都喜歡呢。”
卞持盈看著他那雙笑眼,還是提起筷子來:“你也吃吧。”
桌上碗筷碰撞聲此起彼伏,二人都專心致志地吃著飯,沒有說話。
等吃完飯,二人漱口過後,略坐了一會兒便去茶坊了。
卞持盈不喜聒噪,於是沒請說書先生,只他們二人在茶室下棋,茶香浮動。
一盤棋畢。
彌深伸了個懶腰,笑著看她:“你厲害得很,我是下不過你,我想這世間恐怕也無人能下得過你。”
“人外有人天外有天,比我聰慧的大有人在。”卞持盈垂眸看著棋盤上的黑白棋子,語氣不疾不徐:“再莫說這樣的話。”
彌深支著下巴看她,聞言“嗯”了一聲:“好,你不喜歡,我今後便不再說了。”
又品了一會兒茶,二人這才起身來,準備去戲園子看戲。
“今日去看什麼戲?”彌深問。
卞持盈:“沒特意選,戲園子排什麼戲看什麼戲。”
不多時,二人落座,戲臺拉開帷幕。
園子裡響起咿咿呀呀的聲音,彌深眼皮一跳:“這是……長生殿——怎麼看長生殿?”
卞持盈轉頭看了他一眼:“長生殿怎麼了?一曲戲而已,看看就好。”
長生殿是唐明皇與楊貴妃的曠世之戀,以悲慘結局落幕。
“我當時若肯將身去抵擋,未必他直犯君王,縱然犯了又何妨,泉臺上,倒博得永成雙!”
臺上伶人身段極好,唱功也極好。卞持盈看得很是認真,看到高潮精彩處,她還拍手叫好。
彌深一開始有些心不在焉,可隨著這出戲的深入,以及卞持盈如此投入,他便也拋開雜念,一心看戲。
因此,他也忽略了旁邊偶爾投來的視線。
一場戲罷,彌深還有些沒能回過神來。
卞持盈笑著問:“還想繼續看?只怕是不能夠了。”
她望了望天色,輕嘆一聲:“我該回宮去了。”
“回宮?”彌深敏銳察覺到什麼:“我呢?”
卞持盈看著他,訝異道:“你自然是家去,若是一直住宮裡,這叫什麼樣子?”
彌深語塞。
“你如今傷也養好了。”卞持盈見他望著自己,便微微一笑:“還有許多公事等你處理,可不能懈怠。”
彌深問她:“那我這兩日可以進宮去找你嗎?”
卞持盈:“只怕是不行,下次見面,便是十五朝會了。”
見彌深眉目懨懨,她輕聲安慰:“已經膩在一起許久了,該分開了,你也家去好好陪陪家裡人,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全,自己注意一點,不要不當回事,知道嗎?”
彌深聞言,眸珠轉了轉,盯著她不動。
“這是做什麼?”卞持盈不解。
他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,才慢吞吞道:“無事,我只是突然發覺,你今日好像有些不太一樣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