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別鬧了。”卞持盈用發軟的手臂將人推開:“我還準備去西園逛逛。”
彌深在她耳尖咬了一口:“好,不鬧了。”
待沐浴收拾後,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。
卞持盈隨意梳著發髻,穿著一件蘇芳色的長衫,外邊兒繫著杏白披風,一眼瞧去,端莊溫和,婉婉有儀。
“陛下今晚在東園用膳嗎?”彌深站在簷下,靠著門框,雙手抱臂,笑著問她:“臣好提前預備著。”
他眉梢懶洋洋的,像是一隻吃飽喝足的貓兒,饜足得意。
卞持盈瞥了他一眼,抬起下巴由著僕從整理著裝:“我在寶淳那兒吃晚飯,就不回來了。”
彌深點點頭:“行,那臣先去準備溫泉,夜裡寒意重,陛下回來後,剛好可以泡泡溫泉,驅驅寒。”
若是旁人聽了,必然稱贊彌深用心負責。
可卞持盈哪裡不知道他打的是什麼主意?到底是泡溫泉還是……還是別的,她能不知道?
故此,她並沒有回應某人,而是冷哼一聲,拂袖離去。
彌深笑意更甚,見人離去,便高聲喝送:“恭送陛下——”
卞持盈來的時候,寶淳正和嘉平坐在一起畫畫,兩只毛茸茸的腦袋湊在一堆,怎麼看怎麼可愛。
“娘!”寶淳抬起頭來,第一句話便是控訴:“嘉平畫工太差了!”
嘉平不甘示弱:“你寫的字也很醜!”
二人各有各的長處和短板,卞持盈笑著坐下:“那你們一個畫畫,一個題字,豈不是正正好?”
此言一出,二人皆是一愣。
“不管是寫字畫畫,還是別的。”卞持盈看著這兩張稚嫩的臉龐,諄諄善誘:“你們都各有各的優缺點,若能互補,便是極好,若不能,便一起想辦法解決,是不是呢?”
二人牽著手走到她跟前,面面相覷。
看著二人交握的手,卞持盈眉目柔和不已:“你們以後要經歷很多事,見很多人,說不定會因為世事無常走散。”
“我們不會走散。”早慧的嘉平很快明白她話中的深意,只是緊緊牽著寶淳的手,堅定地看著卞持盈:“我們會一直在一起,一直往前走。”
寶淳年幼,對世事不太敏銳,卻也跟著一起說:“對,我們不會走散,會一直在一起的!”
卞持盈低低一笑:“好,我相信你們。”
晚飯是三人一起吃的,卞持盈坐在主位,寶淳、嘉平坐在左右兩側。
“這次回宮以後。”卞持盈放下銀箸,看著二人:“你們文武老師都會對你們很嚴格,能受得住嗎?”
寶淳率先開口,嘉平緊跟其後:“能!”
自從經歷那次刺殺,更加堅定了寶淳想要學武的心,嘉平亦是如此。
卞持盈頷首:“能就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