盡得纖悉
“有一些吧。”彌深嘴角噙著一抹極淡的笑意:“雖然我知道陛下對他沒什麼想法,但……我不敢保證他也沒有。”
“莫須有的事。”卞持盈指尖點在小幾上,一下一下:“別胡亂揣測。”
身旁人沒什麼反應,卞持盈挑眉轉頭:“不高興了?”
彌深沒看她,只誠實點頭:“有一些。”
少頃,他轉過頭來,看著身旁人:“陛下不哄哄我嗎?”
二人正是濃情蜜意時,卞持盈也願意縱著他,於是在他嘴角親了親:“現在呢?還是不高興嗎?”
彌深嘴角的笑擴大,眼睛也愈發明亮,光彩照人:“如果能再親親,就更好了。”
“得寸進尺。”卞持盈也忍不住笑,卻還是傾身在他嘴角落下吻,眉目溫和,一改平日嚴肅模樣:“不過我喜歡。”
這一親就一發不可收拾了,彌深不負“得寸進尺”這個名號,將人抱去窗邊,壓在榻上親了許久。
當他欲將親吻往下繼續時,伸來一雙手揪住他的耳朵。
“疼疼疼——”他想直起身來,但又被耳朵處的疼痛牽制住,不得不伏著身子緩解疼痛。
他目光胡亂四瞟,突然撞進一雙帶笑的眼眸,一下就失聲了。
“卞阿月……!”他咬牙切齒喚她曾經的小名。
久違的、親暱的小名猝不及防被喚了出來,曾經那些青梅竹馬的情誼也如開了閘一般奔瀉而出。
年少時被崔珞珠規行矩步的管教著,年幼的卞持盈無處可逃,也無人可以傾訴。
晏端失怙,在長安舉步維艱,日子也過得慘不忍睹,比她好不到哪裡去,甚至比她還要慘,自然不是傾訴的合適人選。
於是桀驁張揚,卻唯獨對她十分耐心的彌深便成了卞持盈那段時日的春光,短暫地驅散了她周身的陰霾,給予她明媚和鮮活。
往日積壓的濃烈情誼如洩洪般沖出卞持盈心裡的牢籠,她一時有些失神,揪住彌深耳朵的手也逐漸往下滑落。
遽然,彌深一把抓住她雪白的皓腕掛在自己脖頸上,低頭親了親她,眼眸彎彎:“倒是許久沒這樣喚過你了,我以為,比起皎皎,阿月更好。”
卞持盈對上他的笑眼,也不自覺笑了起來,眉眼彎似月:“為何?”
彌深俯下身去,與她面貼面,親暱地蹭了蹭,聲音發軟:“皎皎不是我的皎皎,只有阿月才是我的阿月。”
少頃,他又直起身來,凝視著她,在她唇畔溫柔輾轉。
窗外日頭漸西,陽光照在窗框上,映得紗窗透明,隱約可見屋內模糊人影。
一雙纖細的手搭在寬肩窄背上,隨著動作起起落落,皓腕間玉鐲手釧叮鈴作響。
直到傍晚,日光溫和。
彌深想起方才自己的孟浪,連忙將人摟在懷裡哄了好一陣。
卞持盈眼睛微紅,唇瓣更是腫得不成樣子,如今明明是早春微寒,她卻起了許多汗,汗水打濕了發,黏在頰邊,襯得那嬌媚的眉眼愈發勾人。
故而也怪不得彌深哄著哄著又開始親起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