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靖侯第二次出門被禁止,這是被變相軟禁了,闔府上下猶如燒開的水,激燥不安,沸騰不止。
“爹,這是怎麼回事?”宗琮看向宗豫,眸光沉沉,大有宗豫一聲令下,他就踏平這長安城的氣勢。
旁邊的宗甫問:“陛下呢?他現在在做什麼?怎麼好端端的,怎麼就一病不起了?”
“我猜他不是一病不起。”武靖侯夫人樊宜是一位英姿颯爽的婦人,她眉目硬朗,看向丈夫:“陛下應該跟我們一樣,被禁足了。”
“侯爺,我們該怎麼辦?”
樊宜冷靜分析:“此事突然,應該沒有那麼簡單,我想,和太後殿下崩逝一事有關。”
“不。”宗豫終於開口:“和太後無關。”
他看向妻子,眼眸沉定:“邊城可有訊息傳來?”
樊宜:“三日前,樊摧來信報安。”
樊摧是樊宜的兄長,如今在邊城駐守,是邊城出了名的大將。
早年間,宗豫請旨駐守邊城,將樊家一同帶了過去。宗、樊兩家,如今在邊城,可謂是如日中天,稱是一聲“邊城小皇帝”也不過分。
“信上可有端倪?一切如常?落款呢?”宗豫再問。
夫妻多年,樊宜如何不知道他在想什麼?於是正色道:“這信我看了三遍,從頭到尾,逐字逐句,沒有絲毫端倪,一切如常,落款也是正常,”
邊城是宗豫最後的退路,他不得不謹慎。
見他沉默,樊宜開口詢問:“侯爺,如今我們該怎麼做?”
“什麼也不做。”宗豫面沉如水:“此時宜靜不宜動,動則生變,不可妄動。”
他抬頭看著這片灰濛濛的天,眉目始終不慌不亂。
“可是一直這麼等著也不是法子。”宗甫上前問他:“父親,我們得有應對的法子,難道就這麼束手就擒嗎?”
宗琮:“我看,不如我帶著人殺出去!”
“愚蠢。”宗豫餘光掃過大兒子,擰眉:“這裡不是邊城,你殺出去又能如何?”
“我看未必。”樊宜思忖片刻,給出另一條思路:“若真到了窮途末路之時,大郎帶著人殺出去,一路往邊城去,興許還有生還的可能。”
宗琮一呆:“難道我們真到了這個地步了嗎?”
“外邊兒情況究竟如何,我們不得而知。”宗甫安慰兄長:“但我們還是得把所有退路想好,否則,就只能坐以待斃。”
所有人看向宗豫。
宮裡一切如常,但還是有人早早聽見了風聲,言行舉止十分謹慎,就怕稍有不慎,被牽扯進去。
禦花園,四妃一昭儀又聚在了一起。
“我還想去看看陛下呢。”貴妃李丹信癟癟嘴:“我都許久沒有見到陛下了,也不知道陛下現在怎麼樣了。”
宗襄瞥了她一眼:“要去你去,我可一點也不想去,到時候別拉上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