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雲香往前走了兩步,抬了抬下巴:“我如何?你欲如何?”
她目光下移,落在他完好的手指上,挑眉:“怎麼?這隻手也不想要了?”
彭摯立馬收回手,一臉防備地看著她:“我能被宗鳶勾引,也是因為你守不住我的心,是你無能,才致使這樣的悲慘事發生!”
郭雲香嘆為觀止:“以前怎麼沒發現,你竟是如此不要臉。”
夫妻二人鬧得不可開交,你一句我一句的,兩邊都佔理,說得頭頭是道。
而宗鳶呆呆站在一旁,白著臉,像是在想什麼事情。
卞持盈看熱鬧看得正起勁兒,朝玉站在她身側,悄悄問:“殿下,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?難道就要一直這樣看下去嗎?”
“為什麼不呢。”卞持盈笑著看著據理力爭的彭摯,饒有興致道:“這樣的好戲,你難道不喜歡看?”
朝玉搖搖頭:“奴婢是覺得,郭娘子是可憐人。”
卞持盈將目光落在郭雲香身上,笑意微斂:“她的確是可憐人,只是我沒有想到,她會將此事鬧大。”
原本在她的計劃裡,郭雲香撞破彭摯與宗鳶的私情後,會勃然大怒,然後和離,可沒想到,她竟是將彭摯打得鼻青臉腫後,將人拉出來示眾。
“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?”朝玉看向彭、宗、郭三人:“眼瞧著此事快結束了,咱們不做點兒什麼嗎?”
“嗯?”皇後莞爾:“哪裡結束了?”
朝玉摸不著頭腦:“有您出面,彭摯對和離一事不敢不鬆口,他鬆口了,此事便告一段落了,難道殿下......對此事另有打算?”
皇後但笑不語。
郭雲香懶得與彭摯浪費口舌,她看向卞持盈,朗聲懇求:“求殿下做主!”
“彭修撰不想和離嗎?”卞持盈好整以暇問彭摯:“宗娘子名聲已毀,彭修撰與郭娘子和離後,難道不應該對宗娘子負責嗎?宗娘子家世清白,端莊舒雅,彭修撰今後有福了。”
彭摯臉皮抽動幾下,一時沒有說話。
皇後都稱郭雲香是“郭娘子”了,他還能說什麼?
“殿下。”彭摯收回目光,忍著嫌惡說道:“臣會和郭......郭氏和離,但決不會娶宗鳶為妻!宗鳶心思不純,居心叵測,如何能為妻?”
彭摯心裡憋著一股氣,眼下能有釋放的機會,他如何會放過:“稟殿下,今日之事的確是臣做錯了,但若沒有宗鳶蓄意勾引,臣怎會做出這樣的事來!”
一旁的郭雲香若有所思。
“臣與郭氏爭執在先,臣思量自省幾日,意識到先前的爭執臣確實有錯,又聽說郭氏來鶴雲寺上香,便想著來鶴雲寺與她解釋,待解釋一通,我們夫妻二人定能冰釋前嫌,可哪曾想......”
彭摯怒氣沖沖地瞪了一眼宗鳶:“哪曾想,宗娘子突然冒了出來,與我做......與我一番糾纏,結果......結果便是眼下這樣的結局。”
郭雲香垂眸。
原來彼時她與郭嫂子看到彭摯時,他果真是來服軟的。
彭摯義憤填膺,宗鳶神遊天外,郭雲香神思恍惚。
朝玉與遲月咬耳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