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中不少人扼腕嘆息,都十分痛心皇後,都盼皇後早日大安,更有甚者,安排家中女眷去城郊上香,為皇後祈福。
皇帝、乃至四妃一昭儀都去探望,皆被拒之門外。
遲月攔在門口,眼皮泛紅,作愁眉苦臉狀:“殿下……殿下狀況很不好,太醫也說了,不宜見人。”
四妃昭儀湊在一起,五人都作擔憂狀,但是否真心,恐怕只有她們自己知道了。
晏端挑挑眉毛,叮囑了遲月幾句,便離開了。
傍晚,太後來了昭陽殿。
卞持盈倚在床頭,明明是夏日,她肩頭還披著一層薄毯,眉目脆弱懨懨,臉色發白,嘴唇亦是沒什麼血色。
“我就是來看看你。”宗太後眉眼哀愁地看著她:“你說這好端端的,怎麼就病倒了呢。”
她牽了牽嘴角:“教您擔憂受怕了,是我的不是。”
“快別說這話。”宗太後嘆了口氣:“眼下最緊要的,便是將身子養好,別的事,你再別去操心了,身子為重。”
卞持盈垂眸:“我聽孃的。”
翌日一早,宮人說國公府夫人攜卞家小娘子來了。
卞持盈眉目巋然不動:“不見。”
她望向窗外,蒼白的唇瓣輕抿:“我的藥,你們盯緊一點。”
遲月和朝玉恭敬應下,不敢馬虎。
晚些時候,宮人又說寶淳來了。
遲月看向面無表情的皇後殿下,勸道:“小殿下每日都要來陪您說說話的,若是不見,恐怕……”
片刻後,龔嫻牽著寶淳進了屋來。
寶淳一臉擔憂地看向卞持盈:“娘……”
卞持盈沖她笑笑:“不妨事,娘很快就會好起來了。”
見她要往自己這兒來,卞持盈眉心一跳,連忙制止:“快別來,小心娘過了病氣給你。”
寶淳站在原地,眉眼耷拉著,不太高興。
龔嫻蹲身,溫和哄道:“不如小殿下就在旁邊念書給皇後殿下聽,好不好?”
寶淳眼睛一亮:“好!”
耳邊是女兒稚嫩清脆的聲音,卞持盈望著她,眉目柔和了下來。彷彿眉眼的陰霾被這聲音逐步驅散,使她的眉眼重現生機。
是了,她還有寶淳。
卞持盈看著寶淳那張與自己相似的眉眼,忽而就笑了,她眼中神采奕奕:“寶淳念得真好。”
寶淳努力壓制上揚的嘴角,念得愈發認真了。
卞持盈側目,看見珠簾外,龔嫻與遲月、朝玉站在一起,三人似乎在說什麼。
隨著身子好轉,卞持盈狀態好了許多,她見了皇帝和後宮的妃子。
其中,宗昭儀倒是挺令人意外的。
她眼淚汪汪地懇求自己一定要早日大安,並說明她每日都會替自己祈福祈平安。
卞持盈望進那雙澄澈明媚的眼眸,聽得好笑,心中動了一下。
國公府又來人了,國公夫人每日都會求見,卞持盈全都拒之殿外。
明眼人都能看出,這其中,一定有什麼貓膩。
晏端看不下去了,好言勸過幾次,然,無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