遲月直接讓人將潘嬌拖下去了。
“阿煒是怎麼回事?”卞持盈坐了下來,示意眾人都坐下。
戚閱竹坐在她右側,聞言便愁眉苦臉道:“聽說是出去會友,然後莫名其妙被野狗咬斷了腿。”
卞持盈雙眸一眯。
“事發地在哪裡?”她問。
戚閱竹如實道:“鐘南街,東新巷。”
她見皇後蹙起眉尖,心裡一咯噔:“怎麼了?”
卞持盈搖頭:“無事。”
“這幾日我都在府上,暫不回宮。”她看向眾人:“有什麼事直接來尋我就是。”
夜色如水。
卞持盈回了國公府。
燭火搖曳,她坐在堂屋主位,看向下邊兒的崔珞珠,冷聲道:“讓阿燁來見我。”
崔珞珠一愣:“這......是有什麼事啊?”
卞持盈看著她,沒有接話。她一哆嗦,連忙點頭:“我這就去叫他來。”
得知要去見皇後,卞燁手一抖,那根碧玉描金麒麟腰帶“啪”地一聲掉在地上。
小廝見狀,連忙彎腰將腰帶撿起來,半跪在地上重新替他圍上:“郎君別怕,皇後殿下一定是知道了什麼,是關心你,所以才想著叫你去說兩句話。”
“你就是把天說破了我也怕。”卞燁愁眉苦臉:“這府裡,恐怕除了父親,沒人不怕長姐。”
拾掇好後,卞燁還是膽戰心驚去了堂屋。
卞持盈端起茶杯,輕輕啜了一口,她看向下邊兒坐立不安的崔珞珠:“母親。”
崔珞珠立馬起身來:“......怎麼了?”
“一會子不管我們說什麼。”卞持盈垂眸看著杯中沉底的茶葉:“煩您莫要激動。”
崔珞珠茫然,卻也馬上點頭應下:“哦......好,好。”
卞燁一進屋,門便被從外邊兒關上了,他嚇了一跳。
他轉頭又看見正襟危坐的皇後殿下,其目光如炬,不茍言笑,簡直比書院裡的夫子還可怕,卞燁險些哭出來。
他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:“長姐......”
卞持盈朝一旁抬了抬下巴:“坐。”
卞燁忐忑地坐在崔珞珠下側。
“阿燁。”皇後看著他,緩緩開口:“今日你可去過鐘南街,東新巷?”
卞燁在她開口的瞬間就“唰”地站了起來,聞言,他更是臉色發白,身子發顫,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
崔珞珠疑惑地看著他,不過她謹記卞持盈方才的叮囑,沒有出聲。
“我......我沒有......”卞燁抖得厲害。
卞持盈輕笑一聲,她往後一靠,指尖輕點桌面,語氣中帶著莫名的笑意,卻教人背脊發涼:“好得很,你如今年歲大了,連我也敢騙了。”
卞燁雙膝一軟,“撲通”一聲跪在地上,話未說出口,雙眼已經紅了:“阿姐......”
崔珞珠一驚,她看看這個,又看看那個,絞著帕子,心裡似貓抓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