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元良手一頓,慢慢放下筆:
“哪一批?”
“前天的,送去‘落香樓’的那批。數沒錯,但紙料和封漆都換過,咱的人認出來了。”
鄭元良沉默了片刻,眼神變得銳利:
“有人盯上我們了。”
“那銀票——”
“照常送過去。”
鄭元良站起身,冷聲吩咐,
“備馬,我去一趟西郊。”
他換了一身衣服,從後門出了鋪子,一路繞小巷出城,方向正是蘇逸設的局。
而此時,城南一處茶樓二層,蘇逸正持盞觀棋,眼角掃過窗外東巷的方向。
“動了?”
他淡聲問。
“是,”
屬下回道,
“朝西郊去了。路線很熟,避開了所有巡邏口子。”
蘇逸挑眉:
“看來他不是第一次去那了。”
“要不要攔?”
“不,”
蘇逸起身披衣,
“跟上,不可打草驚蛇。”
夜幕沉沉,雨水未歇。
鄭元良趕到西郊一處舊驛站,敲了三下門環,門後應聲開啟。
他快步走入,只見屋內有五六人早已等候,有軍中退役的,也有裝作腳夫的老頭,身上都藏著兵刃。
一名滿臉疤痕的男子上前問道:
“掌櫃的,銀票出事了?”
鄭元良點頭:
“有人動了手腳,但沒明說,說明他們還想釣更大的。”
疤臉男沉聲道:
“那要不要提前動手?”
“不行。”
鄭元良搖頭,
“計劃不能亂。他們盯上銀票,說明我們有人走漏了訊息。”
他目光掃過屋內眾人,一字一頓:
“今晚之後,我們分散,所有人進入各自布點,不得再有聯絡。”
屋內眾人紛紛點頭應下。
鄭元良轉身離去,未發現窗外不遠處的林中,一隻紙鶴悄然飛落,被暗處一隻手穩穩接住。
那人掀開鬥笠下的面紗,是蘇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