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們……走散了。”
她聲音不大，有些發幹。
蘇逸站起身，把撿到的柴火抱在懷裡：“嗯，天色太黑了，先找地方避一避。”
“你不著急？”
“急也沒用。黑燈瞎火地亂走，容易再出事。”
他語氣淡得很，像是早就習慣了這種狀況。
江子葉咬咬牙，沒說話。
他們一路往高處走，山路崎嶇，時不時得撥開荊棘。兩人腳步都很快，但誰也沒有開口。
終於，在一處亂石後，發現了一個不大的山洞。
洞口不高，隱蔽，裡面卻還算幹燥。
蘇逸低頭看了一眼：“夠用了。”
他走進去，把柴火放好，取出火石，三兩下點起了火。
江子葉站在一旁，袖子裡緊緊攥著手指。直到火光升起，她才慢慢走進洞裡，坐在角落那塊平整的石頭上。
他把袍子直接披到她肩上，語氣很自然，像是早就做慣了這種事，“風大，你穿得又薄。”
江子葉皺了下眉頭，沒再推開。
她走進洞裡，坐在角落，外袍順勢垂到腳邊，帶著一點他的氣息。
蘇逸蹲下來，點起火石，火苗幾次跳起又滅，直到柴火終於噼啪燒著，洞裡亮了一些。
她靠在石壁上，看他動作利落地添了幾根枯枝。
“我問你，”她忽然開口，“你來鄰國不是為了外交嗎？怎麼才帶了這麼幾個人？”
蘇逸坐在火堆邊，抬眼看她：“不只是外交。”
“那還要幹嘛？”
他撥了撥火：“查些東西。”
“查什麼？”
“查誰。”他笑了下，糾正她，“具體你就別問了，人多不方便，況且……我在鄰國也有安排。”
江子葉盯著火光看，沒說話。
外袍被火光照得一明一暗，她把衣角往裡拉了拉。
“你是不是一直瞞著我什麼？”
蘇逸靜了兩秒，輕聲說：“有些事，知道太早沒好處。”
“我遲早也能查出來。”她淡淡說。
他點頭：“我等你。”
火光在他眼裡跳著，一下一下，像壓著什麼沒說出口。
山風還在外頭刮，帶著夜露的潮氣，但洞裡已經暖和不少。
蘇逸坐著沒動，袖子下的手指慢慢搓著，不知在想什麼。
江子葉靠著石壁，慢慢側身，把袍子拉得更緊了一點。
她看著火光在石壁上搖曳，片刻後，還是忍不住說了句：
“你之前就知道路上會遇襲？”
蘇逸沉默了幾息，像是在斟酌怎麼說。
“不是預料不到。”他說，“只是沒想到這麼快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