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榭被惡心到了,喉間滾動,半晌沒有言語。
薑末等不及了,他吸足了催情散,現下小腹一團邪火燒得正旺,亟待發洩。
一口飲下茶水,他起身上前,掀開珠簾,語氣熱切又急切:“師姑娘放心,姜某在此向上天起誓,若往後虧待你半分,姜某就永生永世進階不了元嬰修士。”
首先,值得一提的是,薑末明面上的修為是金丹期,但實際上卻是合體中期的修為,早已經進階元嬰修士。其次,在三界中,受天道規則限制的誓言,是向天道起誓,而不是向上天起誓。
薑末放出“誓言”後,見榻上的身影沒再出言反駁,自覺已經打動了美人的心,邪笑著的嘴角弧度彎得更大了。
他迫不及待地一面解開衣衫,一面靠近,心中想著待會兒要做的事情,小腹中的火燒得他整個人都沸騰起來。一時竟沒有注意到,床榻上的倩影似是比昨日要魁梧壯碩些。
“美人,姜某來疼你了……”
聽到這句垃圾話,幻世鏡前的白雲忍不住嘶了一聲,立馬看向安榭,待瞧見他那鐵青的臉色後,同情地嘆了一口氣。
系統沒能忍住,怪笑幾聲:“一號反派恐怕永遠都忘不了今天的遭遇了。宿主,他們應該快要打起來了,咱們返回去吧?”
此時此刻,他們正位於安河城城外兩裡地的主幹路上。寧慕山被白雲下了嗜睡訣,睡得正香。歐陽醫生聽命於白雲,將馬車停在路邊,只等白雲下令,馬車便可返回城中。
“不著急,先看看戰況。”白雲慢悠悠回道。
按理說,安榭的處境很是危險,但白雲也注意到,司蘭與師會靈已經成功搬到城主府的救兵,一行人正在趕來的路上,只要安榭再拖延一小會兒,就可以假力於人,危險程度大大降低。
客棧內,薑末在放出垃圾話後,步伐更是加快了些,最後衣衫不整地往床上撲過去。
安榭按捺著動手的心思,一直在等最佳的動手時刻,此時見再也拖不下去了,當即快速地往床榻更裡處滾去,手上的動作也沒有閑著,藏在被褥下的攻擊符篆,被他大把大把地扔了出去。
薑末心頭火熱,燒得理智也降下了不少,他撲了個空,還被符篆砸臉,一邊擋下攻擊,一邊往後退開,第一想法竟然不是情況有詐,而是他把美人惹生氣了。
面色幾近變化,終究邪念還是壓下了怒氣與所甚無幾的理智。
“美人這是怎麼了?莫不是姜某方才說的話惹惱了你?姜某是個粗人,還望姑娘原諒姜某,不要再生氣了。”
薑末說著好話,卻見符篆攻擊一點都沒有減少,身為魔將,他何曾如此低聲下氣,怒火再次翻湧上來,橫眉冷豎,冷笑道:“好,你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,那姜某也就不必憐香惜玉了。”
他手腕翻轉,手中出現一把鐵環大刀,是黃階下品的法器,隨後提著大刀再次向榻上的身影撲過去。
這一擊若是讓薑末得手,安榭必定兇多吉少,在這千鈞一發之際,安榭從一側翻身下床,抬手向薑末揮出一道劍光。
薑末下意識抬起大刀抵抗,卻聽一聲脆響,大刀居然被這簡單的一道劍光砍出了裂紋,心頭一驚,他擰眉:“你這把劍倒是不錯,我昨日竟沒有發現……”
這時,安榭在客房角落站住身形,沒有床幔與珠簾的遮掩,俊美的面容一覽無餘。
薑末再次一驚,緊接著明白一切,心頭怒火燒得更旺了,咬牙切齒道:“居然是你!”
他堂堂魔族魔將,居然被一個小小的修士耍得團團轉。
“好,很好,既然自尋死路,本座就成全你。”
哐當一聲響,裂開的鐵環大刀被扔在地上。
薑末目光陰森森緊盯安榭,恨不得從他身上刮下一塊肉下來,手上沒有了大刀,轉眼又多出一塊陣盤。
這是天階上品的斂息陣盤,收斂氣息的絕佳法器,在鬼市上有市無價。一但啟動,別說是洩露魔氣殺一個修士,就算是血洗客棧,外面的人也不會有絲毫察覺。
安榭視線凝在陣盤上,在覺察出陣盤的作用後,腦海內只剩下唯一一個想法——決不能讓薑末啟動陣盤。
他身形快如閃電,向薑末沖了過去,抬劍揮劍,目標直指薑末手中的陣盤。
薑末防著安榭的攻擊,轉身避開,沒有斂息陣,他目前還不能洩露魔氣,只能用最基礎的招式反擊。你來我往地會過幾十招之後,薑末雖沒有受傷,卻處處受制,心頭的火氣燒得更加旺了。
覺察到薑末氣息不穩,安榭乘勝追擊,不顧身上的傷勢,手上的招式變得更快更淩厲,絲毫不留餘力,然而薑末見招拆招,一時誰也奈何不了誰,他白白消耗了體力與靈力。
安榭眸光晦暗,腦中快速分析,這局勢拖下去對他明顯不利,得想辦法。
薑末顯然也看出了安榭的困境,當下冷笑出聲:“本座看你還能拖多久。”
忽然,安榭看向房門方向驚呼:“城主!”
薑末心中一緊,下意識撤身往旁邊避開,安榭抓住機會,一劍挑飛了薑末手中的陣盤。薑末退至一旁,待瞧見空無一人的房門,意識到自己被騙,臉色陰鷙得可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