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蘭及時扶住她,也攔住了她。
“怎麼了?”白雲問道。
司蘭:“師尊,聽聞城外山茶花開得正豔,今日就讓三師兄陪您去走走吧。”
“你是說,帶為師去賞花?”白雲沒忍住,嘴角抽了抽。
還以為反派能想出多高的招將她支出去,沒想到居然是去賞花。
笑死,誰會帶盲人去賞花呀,這不是戳人心窩子嗎?
她當即壓下嘴角,不悅道:“賞花就不必了,為師眼盲,在院中走走就好。”
她甩開司蘭的攙扶,邁開步子就要走,師會靈立馬過來,又將她攔住了。
“師尊莫要生氣,是三師弟想去城外賞花,今日我與師妹也有要事,我們思來想去, 就只有央求您陪著師弟去了。”
白雲臉色緩和了些:“此話當真?”
“當真!”師會靈向寧慕山拋去一個眼神。
寧慕山立即會意,撲上前拽住白雲的衣袖,左右晃著撒嬌:“當然是真的,弟子很想去賞花,師尊就陪弟子走一趟吧。”
白雲略作思忖,頷首同意。
“既然你執意想去,那為師便陪你走一趟。”
半刻鐘後,歐陽醫師駕著馬車,載著白雲與寧慕山從後門駛出。馬蹄踏在青石板路上,響起一陣清脆的馬蹄聲。
安榭雙手抱劍,斜倚在門框上,目送馬車漸行漸遠,直到馬車拐過路口,徹底消失,他這才收回目光。
“師尊走了。”安榭低聲道。
他回身望向生活了近半年的院子,目光一點點審視著院中的一切,亭子、躺椅、石桌、一草一木……
司蘭與師會靈在他身側,同樣以留戀的目光細看著院中的東西。
今日註定發生一場大戰,待到大戰停歇,也不知安河城會被毀壞到何種程度,這方小院也不知能不能逃過此劫。
師會靈想了想,開口道:“趁現在時辰還早,我們不如把師尊房中的東西都收入芥子囊吧。屆時師尊回來,就算整個院子都被毀掉了,但還有用慣了的器具在,也算是個安慰。”
建議得到了安榭與司蘭的一致贊同。
三人的行動力都很強,不過一會兒功夫,就將白雲房中的東西收拾得幹幹淨淨,只留下空空蕩蕩的屋子。
師會靈站在屋外,環顧了一圈屋子,似乎是意猶未盡,又將目光投向院中的亭子,興致勃勃道:“這把躺椅師尊似乎挺喜歡的,我去把躺椅也收下。”
話還未說完,一眨眼,人已經站在亭子中了,安榭與司蘭兩人笑看著她的動作。
經此一遭,壓抑古怪的氣氛似乎散了些。
安榭遠望東面初升朝陽,取出帷帽戴上,唇邊依舊掛著笑:“天色不早了,我也該出發了。”
司蘭神色沉靜:“願大師兄一切順利。”
安榭頷首,輕輕地嗯了一聲,向不遠處的師會靈揮了揮手告別,整個人像一陣風般消失在原地。
“誒?”師會靈愣了下,眨了眨眼,來到司蘭身畔。
“大師兄這麼快就走了?我還沒有叮囑他要多加小心薑末呢。魔族中人,心腸一定很歹毒。”
司蘭壓下心頭的擔憂:“魔族的手段,大師兄應當是知曉的。”
“也是,那咱們也行動吧,若是動作快些,指不定還能快大師兄一步。”師會靈召出本命劍,隨手挽出一個劍花,將劍收於身後,戰意盎然,“屆時我們三人一起上,定能逼迫魔族漏出破綻。”
司蘭被她這副志在必得的模樣逗笑,壓在心頭的陰霾散了些許,頷首笑道:“那就借師姐吉言了。”
辰時四刻,安河城城主府出現兩位驚慌失措的女修。
守衛攔下兩人進行盤查,發現這兩人居然竟是前來告密的,而且還是有關魔族的重要機密。從女修手中接過作為證據的魔族密信,守衛被信上的內容駭得寒毛聳立,當即沖入城主府,將訊息上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