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0章
未被戰火波及的金鑾殿一如當年,只是物是人非。
當年的屠夫變成了待宰的豬獠,而當年待宰的豬獠成為了屠夫。
大殿正中,被堵住嘴的晏慈,正被綁在殺豬凳上。
我走上前去,輕輕撫摸他眉心的那顆硃砂痣。多謝你的祝福,這一路,我平平安安。
晏慈,你會不會後悔遇見我?可我從不後悔遇見你。
在每個風雨大作的深夜裡,我們互相依偎,看穿堂風把燭火吹得亂晃,影子在牆上搖曳。
你輕輕地唱歌,總是先把我唱睡著了,自己卻還醒著。
你說宮門深深,你說你要攥緊我的衣擺。不對,晏慈,你不該輕敵,不該攥緊騙子的衣擺。
「觀棋。」晏湛向我頷首,「將這亂臣賊子,制為人彘。」
好呀。手之所觸,肩之所倚,足之所履,膝之所踦,砉然向然,奏刀騞然,莫不中音。
我砍去晏慈的雙臂,踩著舞步,舉著大斧,翩翩然旋至晏湛身後。
晏湛端坐在晏帝生前坐著的椅子上,輕輕拊掌。蹁躚裙裾,輕飄飄地流過他的小腿。
「觀棋。」晏湛含笑道,「你是朕最鋒利的一把刀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