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在皇家,能得到這樣一份感情,太子已經心滿意足了。
一切都在緊鑼密鼓地進行,聖人忙著去太平行宮,皇後母子三人也忙著同一件事,只是雙方去行宮的目的各不相同。
兄弟二人說了會兒話,景陽便轉頭去了工部,若無其事地繼續辦公。
可是東宮那邊卻出了一點意外。
自從太子入朝之後,他的幾個伴讀幾乎日日都要到東宮去。可是今日,直到日上三竿,往日最積極的賈赦也沒個人影。
太子立刻有了不好的預感,想要通知皇後和景陽,卻又怕打草驚蛇,少不得強行忍住了。
他一直忍到了第二天,景陽如往常一般到東宮時,才把這件事告訴了他,並猜測聖人恐怕已經知道他們的打算了。
“是賈恩侯告的密?”景陽神色驟冷。
“不會的。”太子搖了搖頭,卻又苦笑了一聲,“只怕是他城府不深,被榮國公或者是國公誥命看出了行跡。”
雖然賈赦一心忠於太子,賈代善卻一直都是聖人的心腹。若是賈赦那邊露了行跡,賈代善不想自然牽連進去,自然會把他拘禁在家裡。
“不對!”景陽忽然道,“不對,聖人不一定就知道了。”
他抬頭問太子:“賈恩侯這兩天都沒來嗎?”
見太子點頭,他又問:“那榮國府可曾派人來東宮告假?”
太子微微一怔,也反應了過來,“不錯,不錯,聖人不一定知道了。”
賈代善把賈赦拘在家裡,卻又不派人來告假,分明就是故意漏的破綻。
他是要告訴太子:你的事我已經知道了,但我們家不準備參與,也不會向聖人告密。
這是要兩不相幫,或騎牆觀望呀。
太子深吸了一口氣,說:“接下來,咱們要更小心了。”
“是呀,要更小心了。”景陽吐出一口濁氣,眼神幽深如海。
認真說起來,東宮女眷多年再未有孕信,太子膝下只有四個女兒,只怕比他還豁得出去。
想到女兒佩瑜,想要瑤光腹中的孩子,景陽暗暗咬牙:此事只許功成,不許失敗!
因瑤光有了身孕,不宜多思,景陽便與她說,叫她暫且在家安心養胎,莫要管這樁事。
“鐵網山那邊一旦起事,京城必定生亂。為安全起見,等我隨聖人啟程離京之後,你便帶著佩瑜回孃家暫住吧。悄悄的,不要讓人知曉。至於府裡的事,自有總管周弼和總兵陳禮負責。”
瑤光思索了片刻,點頭應了。
景陽就要去幹要命的事,她和女兒在京城,總要讓他放心,至少也別讓他兩頭掛念。
內務府那邊準備了一個多月,得了恩典隨行的官員,也早得了訊息在家準備停當。
後宮裡皇後肯定是要去的,嬪位以上有子有女的嬪妃,除了昭嬪申氏告病以外,也都跟著去了。
另外還有新晉得寵的幾個小嬪妃,都跟著聖人的車駕一起,貼身做些端茶倒水的活計,求的是在聖人跟前多露臉,好多得些雨露,早日懷個一兒半女,後半輩子終身有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