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辭秋也不推辭,她將一隻手放在他肩上,狠狠捏著他的衣裳。
杜與惟小心翼翼地將那些殘留的血漬用濕布擦拭幹淨,但他畢竟蒙著眼看不清楚到底幹淨沒,於是朱辭秋看向自己腹部,主動說道:“已經擦幹淨了。”
杜與惟點了點頭,把一白色手衣戴好後,將傷藥倒在自己手中,仔細地塗抹在裸露的傷口處。
朱辭秋覺得很新奇,於是忍著痛問道:“你為何要戴手衣?”
杜與惟回答:“這是我師父的師父留下的傳統,我們做徒弟的,自然得遵從。”
她點了點頭,又覺得此時杜與惟看不見,便“嗯”了一聲,不料這杜與惟卻像是因為她這一問,開啟了話茬子一般。
“你也是大雍人?那你怎麼也來這裡了?也是跟著懷寧公主和親後面來的?”
“嗯。”
“你來這裡幹什麼?這裡對大雍人可不友好,要不是我好友需要這狼王之心,我這輩子都不會來南夏的。對了,你叫什麼名字?你家在哪裡?你怎麼受的傷?”
朱辭秋皺了皺眉,道:“你按疼我了。”
杜與惟立馬忘了先前的話,趕緊換了力道,“抱歉抱歉。”
他接二連三用了許多藥瓶裡的藥,一點點塗抹在她的傷口處,最後拿出一卷幹淨的紗布,剪下合適的長度後,仔細又小心地敷在傷口處。
“好啦!”杜與惟收拾好醫包,站起身,“你快穿上衣裳吧。”
待朱辭秋穿好衣裳過了一會,杜與惟才拿下那遮住眼睛的黑布,然後便坐在原先的位置,開啟了火爐上的鍋蓋。
他又從一旁的小木櫃裡拿出一雙碗筷,將筷子遞給她,道:“我這只有一副碗筷,你用吧。我用鍋喝。”
朱辭秋伸手接過,“多謝。”
杜與惟搖搖頭,將鍋裡煮好的清粥盛在碗中遞給她,又將一旁烤好的土豆與紅薯分給她兩個,自己則把那口小鍋提下火爐,用木勺舀著喝了起來。
朱辭秋見狀,也小口小口地喝起碗中的清粥。
“對了,你那傷口不算深,只是因為傷後不靜養才加重了些。”杜與惟剝好一個小土豆,撒上一點鹽巴就往口裡一塞,嚥下去後繼續說道,“我的傷藥都是頂好的,連宮中的太醫院都不如我的藥好,所以你這傷很快便會好了,但還是莫要再亂動才能好得更快。”
朱辭秋挑眉:“你怎知太醫院的藥沒你的好?”
杜與惟道:“我師父說的。這藥是我們的獨家秘方。”
朱辭秋又問:“你師傅是誰?”
杜與惟回答:“我師父是——”
他忽然反應過來,撒鹽的手停頓一下,立馬看向她,生氣道:“你又在套我的話!”
然後他又伸出手,“刀還我!”
朱辭秋卻笑著說:“我見你這小刀與你周身分外不同,你從何處竊來的?”
“什麼竊?這是我好友贈我的!”杜與惟橫眉冷豎,大聲反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