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坐著看。
不知不覺,顧輕舟就趴到了床上。
她感覺有人摸她的頭髮,力道沒有控制好,手勁有點重,一下子就把她驚醒了。
“丫頭。”司行霈聲音嗡嗡的,氣喘不上來氣,說話很慢,“去睡。”
顧輕舟坐正了身子,握住他伸過來的手,道:“我不困。”
司行霈端詳她。
明明才一會兒沒見,怎麼好似隔世之感?
副官說她在客廳坐了一夜。
司行霈身上很疼,心裡卻溫暖和煦,好似陽光全照進來。
“哭了嗎?”他問。
“沒有。”顧輕舟回答。
“怎麼不哭?”他好似挺失望。
“你欺負我的時候,我才會哭,其他時候哭不出來。”顧輕舟說,“你為其他女人英雄救美,我在這裡為你抹眼淚?你想得美。”
司行霈笑。
他一笑就嗆到了,咳嗽了起來。
軍醫立馬進來,問他調整了下呼吸器,低聲道:“少帥,別說話了,還沒有過危險期呢。”
然後,軍醫又對顧輕舟說,“顧xiao jie坐,不要惹少帥開口說話。”
顧輕舟點點頭。
後來,他們倆都沒有說話。
司行霈看著她,唇角有淡淡的笑意。哪怕是經歷了生死,一睜開眼就看到顧輕舟坐在身邊,再大的痛苦也值得了。
顧輕舟則覺得此次事情不簡單。
“他一年到頭常遇到這種事,怎麼這次就沒有避開?”顧輕舟心想,“是真的運氣不好,還是故意而為?”
故意挨兩槍,從此就成了西南程家的大恩人,將來飛機場甚至引進飛機的渠道,怎麼也要介紹給他吧?
顧輕舟這麼想著,越發覺得像司行霈的做派。
她為什麼要傷心?
人家明明是自找的!
若不是自導自演,那就是真的英雄救美,更輪不來顧輕舟哭天搶地了。
她很累,腦袋抬不起來的時候,軟軟趴在他的床邊睡覺。
睡不著,心裡跟過風似的,一陣陣全是心緒,攪合在一起,理不出頭緒來。
司行霈握住她的手,顧輕舟也握住他的。
有人來探病,被副官拒之門外。
“少帥的病情很危急,不能見外人,軍醫說防止感染。”副官這麼說的。
外頭有女孩子的哭聲:“我就是想見見霈哥哥,他會不會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