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明珠買了幾床被褥,還買了廢舊的報紙,找了個地方把廢舊報紙鋪在靈泉空間的地上,又把被褥放在了報紙上。
一床棉被居然五十六塊錢,兩套被褥就二百二十四。
周明珠給顧晏外婆還留了一百塊錢在枕頭上放著。
一路上零零碎碎花下來,她還剩四百三十塊錢在手上。
她又買了鍋碗瓢盆,燒水壺和保暖瓶,又買了兩斤排骨和白蘿蔔,又一百塊錢就這麼花掉了。
周明珠正在感覺自己心在滴血的時候,在擁擠的農貿菜市場卻看見了穿著寶藍色中山裝的中老年男人,身邊一個波波頭的小女孩仰著頭看著對方,親熱地說:“爺爺,我們買點肉回去吃吧!”
周明珠瞬間轉頭,蹲在賣菠菜的大媽面前。
其實,光看穿著寶藍色中山裝的灰白色頭髮的男人,是認不出來的。
畢竟對方在火車上,是駝背,還杵著柺杖。
周明珠認出的,是那個波波頭的小女孩。或者說是男扮女裝的小男孩?
畢竟在火車上,周明珠看那一眼的時候,他還帶著黑色羊氈帽,穿著露出蘆葦絮的破棉襖,一副男孩的樣子呢。
他的一口參差不齊的牙齒非常有辨識度,虎牙外翻,門牙內扣,就是錯落有致的看一眼不會忘的程度。
而那小孩在跟“爺爺”撒嬌說話的時候,餘光看向周明珠,那眼神冷的像是在看一具屍體。
周明珠要嚇死了,她不過是一個二十一世紀的脆皮博士生罷了,熬夜幾天就會嘎嘣一下猝死的那種特脆選手。
那兩個人,分明就是火車上逃跑的那個犯罪團伙的同謀啊!
救命呀!
賣菠菜的大媽見周明珠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,蹲在她的攤子前,也不買東西。
大媽非但沒有趕周明珠,反而熱心地低聲問:“胖金妹(納西族對姑娘叫胖金妹)呀,你可是身子不舒服啊?要不來大媽這邊坐會兒吧。”
周明珠趕忙點頭,蹲著往前走,瑟瑟發抖地坐到了大媽的身邊。
周明珠低著頭,用餘光鎖定了那爺倆的褲子和腳,心裡飛速地想著應對的辦法。
這也沒有手機,沒有辦法立刻呼叫帽子叔叔。
他們不會認出來她吧?
她可就這一身打補丁的棉襖子,很好認的。
周明珠微微側頭,偷偷看這爺倆的時候,碰巧看見對方就在距離她不遠的地方停留了片刻,又調頭走了。
周明珠瞬間就無比平靜了起來。
她緩緩起身,對大媽笑笑:“謝謝大媽,我好多了。”
周明珠快步走向一個賣竹杆子的大爺攤位前。
周明珠買了幾個能做竹包飯的竹節,又買了好幾根一指粗的竹杆子。
大爺還熱情地給周明珠說:“姑娘是給阿爹買菸杆吧?這都是掏空過的,處理好的,拿回去直接給阿爹就行。”
周明珠付了一塊錢,道了謝就拿著東西走了。
她挑東西的時候,還偷偷把攤位上的刻刀順進了空間裡。
周明珠心臟砰砰砰地跳,她雖然沒有看見那爺倆了,但是她有預感,仇人見面分外眼紅,這爺倆肯定盯著她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