梓凡從牆角拖出一截鐵心木。
這木頭,入手沉甸,質地堅硬得不像話。
他掂量了一下,拿起靠在牆邊的舊斧頭。
“嘿!”
梓凡掄起斧頭,朝著木料劈下。
“鐺!”
一聲悶響,火星濺起幾點。
斧刃捲起一個小口,而那鐵心木上,只留下一道淺淺的白印。
“嚯,這麼硬?”梓凡甩了甩有些發麻的手腕,皺起了眉頭。
這玩意兒比石頭還難伺候。
他不信邪,換了個角度,又是一斧。
“鐺!”
結果依舊。
角落裡,胡天、沈靈清、白沐瑤三人結束了調息,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了梓凡身上。
他們看到梓凡拿起斧頭,動作隨意,甚至有些笨拙。
然而,當那斧頭落下,與鐵心木碰撞的瞬間,三人心頭卻微微一動。
胡天眼中精光一閃,低聲道:“前輩這一斧,看似尋常,卻重若千鈞,力道凝而不散。”
沈靈清緊盯著梓凡握斧的手:“你們看前輩的手腕,看似隨意揮砍,實則每一次發力,都恰到好處,沒有一絲多餘的勁力外洩。”
白沐瑤感受更為奇特,她彷彿能看到那斧刃落下之處,木材內部的紋理微微震顫,似乎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梳理著。
“前輩……似乎在尋找這木頭的‘脈絡’?”她輕聲說道。
梓凡可不知道他們想了這麼多。
他只覺得這破斧頭實在不給力。
扔下斧頭,他又找來一把用了多年的刻刀。
對著那道白印,使勁刻劃。
“吱嘎”
刺耳的聲音響起,刻刀在鐵心木上劃出一道細線,刀尖卻也磨損了不少。
“嘖,這也不行。”梓凡有些煩躁了。
做個農具把手而已,怎麼這麼費勁。
他看著那截頑固的木頭,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工具。
“工具不行,那就只能靠手了。”
他嘀咕著,索性將斧頭和刻刀都丟到一旁。
然後,他伸出手指,在那堅硬如鐵的木料上,輕輕按了下去。
指尖與木料接觸的地方,發出細微的“啵”聲。
如同按在溼潤的泥土上。
那堅不可摧的鐵心木表面,竟緩緩凹陷下去,留下一個清晰的指印。
梓凡沒覺得有什麼不對,只是覺得這樣省力多了。
他開始用手指在那木頭上比劃、按壓、揉捏。
原本稜角分明的木料,在他手中,彷彿變成了可以隨意塑形的泥巴。
鋤頭柄的雛形,漸漸出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