冉眉冬見狀備受鼓舞,於是繼續高歌一曲。
相識這麼久,冉眉冬很少情緒失控。
她知道,冉眉冬這些年太壓抑自己的委屈,一直憋著一口氣不肯服輸,直到她透過自己的努力買房,完成了當初的誓言,才得以藉著這次喝醉情緒宣洩。
只是她沒想起來,冉眉冬喝醉是這副模樣,很可愛,也很五音不全。
岑鳴蟬恨不得掏出來手機拍個影片,等冉眉冬第二天醒酒放給她看。
出於多年的情意,岑鳴蟬還是決定替冉眉冬保留她那完美的印象。
岑鳴蟬家裡當時購買了地下車庫,因此等代駕小哥把車停好,岑鳴蟬支付完費用後,又在軟體上額外打賞了五十元,作為這一路他接受魔音貫耳的報酬。
然後她攙扶著喝得軟趴趴的冉眉冬回家。
等回到家裡,岑鳴蟬摸黑開啟燈,把冉眉冬攙到客房的床上,然後又回到洗手間,用溫水打濕了毛巾。
岑鳴蟬原本只是想用濕毛巾為冉眉冬擦一下臉,然而她站在洗手臺前,抬頭看向鏡中的自己時,發現自己的眼神其實也有些迷濛。
她知道自己喝醉了,只是沒有冉眉冬醉得那麼厲害。
她望著鏡中的自己,伸手去摸,她的指在冰冷的鏡面上留下幾道水痕,鏡中的人臉彷彿被分割又拼湊在一起。
像她,又不像她。
是她,又不是她。
是她又不是她的,除了鏡子中的,還有一位。
岑鳴蟬站在洗手臺前,從口袋裡拿出來手機,開機過後,她點開軟體,終於看到了訊息。
【姐姐】
又是這兩個字。
理智會在酒精的作用下趨近於無,讓人的行為更偏向於本能與本心。
岑鳴蟬也不例外。
她看著這兩個字,明明自己不佔理,但還是覺得委屈。
她賭氣回道。
【死掉了】
她的訊息被秒回。
【不許死掉】
岑鳴蟬這時候已記不得要用溫毛巾給冉眉冬擦臉的事。
她繼續回道。
【就要死掉】
訊息依舊是被秒回。
【就是不許】
岑鳴蟬開始較起勁來。
【不要你管】
或許是意識到她今晚的不對勁,十八歲的自己在這時候打來了電話,岑鳴蟬手快地點了同意,她將手機放在耳邊。
電話那邊聲音開口就是在哽咽。
“姐姐。”
岑鳴蟬哼了一聲。
“姐姐死掉了,你沒有姐姐了。”
短暫的沉默過後,她聽到對方問道:“姐姐,你是不是喝酒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