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隨即解釋:“聞香酒樓今早已經宣佈不開業了,阿雲沒別的地方可以去,求您再收留我一次。阿雲不需要報酬,只求有個住宿的地方。對了……”
她從衣兜裡掏出油紙包裹的東西,小心翼翼地遞到女子跟前,像是邀功似的討好道:“這是我今早剛做的櫻花餅,給您嘗嘗。”
秦羅白:“先放這兒吧。”
摺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擊著桌面,猶如無數鼓點敲在巧雲的心頭。
她抬頭,又低下,手指緊張地搓著衣角。
“馮嬰他同意嗎?你們自小在一起,他對我的態度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
巧雲輕笑,語氣帶了些連秦羅白都看不透的疏離:“那只是他一廂情願而已。師父,阿雲的心,永遠只在渡妖閣。”
沈蒹白了她兩眼:“說的倒是好聽,那這五年來怎麼沒見著你來渡妖閣一次?師父可千萬別信巧雲姐姐的話,滿口謊言,前兩天我還見她流連煙花柳地呢。”
“那那是……”
巧雲剛要解釋,秦羅白開口打斷了她:“容我再想想,你先回去吧。”
巧雲怔愣住,嘴角的微笑也漸漸凝固,她緩慢站起身,不小心撞到桌椅,發出一陣呲啦的聲音。
“好。”許久,她才回應。
巧雲離開後,沈蒹揚揚得意地朝她背影做了個鬼臉。
秦羅白被逗笑:“蒹兒,你為什麼不喜歡巧雲呢?”
“蒹兒當然不喜歡了。如果她住在這裡,師父的目光就會分一半給她,注意力也會分一半給她,寵愛會分一半,信任會分一半。所以我一點也不喜歡她。”
沈蒹轉過身,異常認真的黑眸直直注視著秦羅白:“說不準,師父哪天丟下蒹兒一個人了。”
秦羅白失笑:“怎麼會。”
“怎麼不會。師父前幾天不是還說要為蒹兒準備嫁妝嗎。”沈蒹反問。
秦羅白被十歲孩童問住,稍稍怔愣會兒。直至沈蒹撚著步子踮起腳尖,趴在她的懷抱裡,濕熱的吻印在她唇上,秦羅白這才想起輕輕推開她。
“蒹兒……”
清甜的香味在唇齒間蔓延開,沈蒹似乎著了魔又湊過去勾上她的脖頸,咬住她的下唇。
秦羅白覺得某些東西變樣了……
趁蒹兒熟睡,秦羅白才摸摸紅唇,滾燙的溫度似乎還有些殘留。
她望了眼銅鏡中的自己,緩緩嘆了口氣。隨即從兜裡取出虛塵錄,翻到狐妖的那頁。
破湮紙被投入,紫金爐再次散發萬千金光,秦羅白雲霧繚繞中,瞅見了那個白衣人的身影。
如雲芬所言,白衣執琴,只不過那張臉卻是無論如何也看不真切。
秦羅白剛要離去,那人卻像是知道她藏在雲霧裡似的,轉身朝她清淺一笑。
是笑著的,又不像笑。
秦羅白腿不受控制的緩慢朝他挪近,理智告訴她,這個人異常危險,然而事實容不得她想過多。
男人開口:“還記得我嗎?”
什麼記得……我應該記得你嗎……你究竟是誰?
“呵,也是。你的記憶早就被時空擰成碎片,就連最親近的人都不記得,怎麼可能記得我。”
你知道我以前的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