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邊面不改色地從周姓女傭手中拿過噴壺,拉過祝餘的手在上面象徵性噴了兩下。
然後在女人震耳欲聾的沉默聲中,龔管家拍了拍祝餘的肩膀。
“好了小餘,去工作吧,讓劉姨帶你去廚房。”
……
三樓,主臥。
房間昏暗,三層厚重的窗簾尤如屏障將陽光牢牢擱在窗外。
男人依靠在床頭,半闔下的雙眼內是還未來得及消散的情緒。
他擰著眉,回憶著剛剛夢境的內容。
前天晚上喬知禹看完喬qiao的影片,心驚膽戰地入睡,但一夜無夢。
原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。
沒想到昨晚,他和幾個國外的專案負責人連開四個大會,熬了個大通宵,將近五點才闔上雙眼。
因為太過疲累幾乎是腦袋沾上枕頭的瞬間就睡著了。
按道理,應該是越累越不容易做夢。
喬知禹偏不,閉眼瞬間就一腳踏入了夢境。
他出現在喬qiao影片內的場景。
陰暗潮濕布滿青苔的地板,潔白的雙腿曲跪在地板上,嬌嫩的面板上是大片青紫的指痕,像是被誰的五指狠狠地按壓過,這些指印從腳踝處一直向上,透過那些除了趣味外什麼都遮蓋不住的碎布條,蔓延到纖細的脖頸,五指在脖頸兩側收攏,留下最後一個印記。
少年的雙手被粗重的鐵鏈吊懸在空中,以至於他被迫仰著頭,黑色的碎發被薄汗黏在臉側,眼睛上的那層薄紗隨著他的呼吸抖動。
夢中的他走上前,鬼使神差地伸手,摘下了那層薄紗。
臉頰泛著一層薄紅的祝餘是夢境最後的畫面。
……
因為下一刻喬知禹就被嚇醒了。
他想不通,為什麼會做這種……難以啟齒的夢。
如果說夢到的人是喬qiao,那喬知禹可以一秒做出病理診斷——
影片給他的感官帶來了巨大的震撼,夢見很正常。
上次因不停夢見祝餘,喬知禹的心理醫生就是這樣解答給他的。
可偏偏,這次的夢境主角偏偏又是祝餘。
為什麼?
為什麼看的影片是別人的,可到了夢裡主角還能替換成祝餘?
喬知禹胸口憋悶。
從睡醒到現在,他只要稍一晃神,脖頸上的青紫指印就會浮現在眼前。
以至於夢境內的畫面越來越清晰,越來越難以忘記。
這樣下去不行。
喬知禹薄唇緊抿著,這已經是他第三天,並且是連續三天因祝餘而感到困擾了。
喬老爺子自喬知禹兒時起便教育他,什麼是強者思維。
強者不會因外界的任何人或事物而困擾,不會被它們牽動情緒,更不會被它們左右決策。
喬國棟之所以混的這麼窩囊,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太容易被別人幹擾。